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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石门岩上宿》——

纪念谢灵运开启缙云黄帝文化周年（附1）

卢水兴年4月20日

年秋，谢灵运（‐）出任永嘉郡太守。不久于这年十月小阳春，就溯楠溪江北上沿途巡视，并插过仙居皤滩（横溪）来缙云壶镇（从岩背入），并作成《从斤竹涧越岭溪行》的诗文。这里，就先前早两三天的巡游诗《石门岩上宿》略作点读。《石门岩上宿》诗文如下：朝搴苑中兰，畏彼霜下歇。暝还云际宿，弄此石上月。鸟鸣识夜栖，木落知风发。异音同致听，殊响俱清越。妙物莫为赏，芳醑谁与伐？美人竟不来，阳阿徒晞发。这首诗就字面的大意是：早晨到永嘉的后花苑搴抖兰花，担心秋霜会把花朵摧残。夜晚环转到高入云际的山庄住休，玩赏着峭石上婆娑的月影。鸣叫的归鸟认得晚安栖息，树林落叶，却知道明春再风发。倾听各种各样的声音，别具异趣，那么悠扬，那么清远。如此美妙的情景不尽欣赏，满壶香醇的美酒有谁能与我碰杯共欢。理想的知音不来相会，就此沐浴着自然的阳光。对其中的几个字、词组点读：兰：兰花分春兰、蕙（夏）兰、建（秋）兰、寒兰。这里指寒兰，早上浓霜起冻，初冬季节，与斤竹涧越岭溪行同期。意境上有借指贫山乡农的成分。苑：府苑，意指本郡府治大众共享的后花园，即楠溪江中上游一带。皇帝有御苑。这里应该不是指自家的庭园。郡守级谦逊人物，即使有自己的大庭园，一般不会狂称苑。有这个苑字，可以认定这首诗是郡府任上所作。搴：这个字同缙云方言感情深厚，音、意类同揭（揭杆而起）、挈（提纲挈领）：把这袋米搴上肩胛头背去。这里应该不是撷摘、采摘，美美的冬兰，怎忍摘去？意思是搴起兰花抖一抖，把结在上面的寒霜抖落。上面说到寒兰借指贫乡山农，寓意就是谢灵运是出巡的，上午是去慰问、扶抚他们的。还：通环，环转。郡守出巡，少则二三十人，多则四五十人陪同、守护。都选择在偏静的高地（山）住宿，以确保安全。石上月：农历十月小阳春，初三四为“上蛾眉月”，亮度不得以能清晰见石；初七八是“上弦月”；初九开始“凸月”。住在石门区加岩上的高处，赏弄的不是山上月、扩野月、洁轮月，而是石头上小巧玲珑的玉兔，应该是初八九的半轮弦月、凸月开始，傍晚入夜在西方上空。风发：霜风来了，落叶；春风来了，再发。今次虽然林木落叶，但明白来年知道进发。美人：理想的意中人，远方的朋友。这首诗具有极深的思想寓意。年6月26日，刘裕皇帝病死，17岁长子刘义符(-)登基为少帝。二子刘义真(-)与谢灵运等人交情深，因刘义符公认不太仁道，刘义真接着很有做皇帝的机会。但朝中辅政大臣徐羡之等与刘义真不和，就将谢灵运等手脚人才拆散出京。刘义真年少，于是在京城逐步失势（二年后与少帝均遇害）。离京三个月不到作这首《石门岩上宿》，抒发了谢灵运怀才不遇、无可奈何的心境。这首诗的石门、岩上，指永嘉县岩头镇、岩坦镇楠溪江边一带。岩头镇历来有永嘉县的后花园之称，西向有九漈石门台，自下而上排列着九条瀑布，源出一脉，一漈一形，一瀑一景，上下3公里，层次分明，自成首尾。只是这首诗没有提到漈、瀑，或许当年名气大，但还没有开发。石门是古代岩头镇一带的中心地名。例如古代缙云壶镇美化乡的石龙里，石龙头山脉在壶镇北，辖区到双峰大皿，“石龙双峰宿”，诗句涉及就有三四十公里了。又如古代缙云仙都乡东至宫前，“仙都南宫宿”、“仙都独山宿”，涉及也三四十公里。岩坦镇古代称仙居乡（52都），有岩门村等，往北就是黄南乡，该乡有东北古道通仙居县城。西线古道经过黄南乡里西坑、岩门下翻过石峰岭切，就是仙居淡竹乡的中坑、横坑，过神仙居西麓，再往北就是皤滩镇。也可经深龙村，屿山自然村（暨家寨），翻过对岗岭，过英坑、俞坑去淡竹乡。故进入岩背就在此后一两天。这里借用屈原诗句，与《从斤竹涧越岭溪行》意境同源，美人、阳阿，山阿、折麻，就像一气呵成。了解基层，诗炼山水，这也是出巡的重要原因，《石门岩上宿》不失是山水诗成功的凌云之作。通过巡视，楠溪江、永嘉后花园、百丈岩、斤竹涧、雁门，引人入胜，谢灵运已经领略到大自然的无穷魅力，逐步诗心成道。而文字数、辞章、思想深度，直致“一悟得所遣”，巡视缙云《从斤竹涧越岭溪行》的诗作达到了太守任上最佳的名篇。谢灵运在年十月小阳春，就来缙云巡视，当时缙云还没有建县，属松阳县（约今之丽水市范围）管辖，恶溪流域为松阳县的东北部，紧靠永嘉县的北部。这里说缙云，应理解为黄帝所在的流域。说谢灵运来缙云巡视，就是巡视缙云流域，巡视黄帝文化。于此可见，今年是谢灵运开启缙云黄帝文化周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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