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七日,清明后。宏茂双子大厦,坐落在外滩,刚刚结束长达两个月的搬迁,年后,正准备回公司上班的白领金领们,突然得知大厦易主的消息。每家公司当天都来了一个律师团,协商搬迁和赔偿事宜。多方打听后才知道,有土豪买主斥资数百亿,将两座大厦买了下来。并且不打算用于租赁。原本大厦的所有公司都得搬迁。律师团登门的第一句话往往是“赔钱是小事,你们什么时候搬走。”豪到无人性。很大一部分公司原本是不愿意搬的,毕竟公司搬迁,兹事体大,又有合同在身,占着理儿。那些不愿意走的,就会迎来一批凶悍的物业,帮着你“搬家”。公司当然不愿意啊,也不是吃素的,后来闹到走法律程序,当没用,只好服软。在经历两个月的漫长搬迁中,终于清空了所有公司。清明节到来之前,这套双子大厦正式更名为“宝泽集团”,紫金科技、天方娱乐、宝泽投资三家子公司陆续搬入。节后,三家公司所有高层被召集在顶层的大型会议室,召开“宝泽集团”草创以来第一次大型会议。但让三个公司高层惊讶的是,主持会议的不是他们熟悉的天方娱乐大当家秦宝宝,也不是宝泽投资的扛把子苏钰,更不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子衿,而是一个面生的女人。裴南曼!出资买下这套大厦,就算是秦泽目前的财富,也是伤筋动骨了,所以他拉着裴南曼一起入伙,分担资金压力。现在裴南曼以宝泽集团副董事长的身份在主持会议。即便是天方娱乐的老人,比如总经理张福,对裴南曼也毫无印象。裴南曼这些年来,投资的产业多到她自己都捋不清,东一榔头西一棒子,有实业,有金融,有互联网等等,庞大又臃肿,拆分开来的话,都是些琐碎的投资,但如果把它们集合在一起,那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。有些投资裴南曼不亲身参与,天方娱乐就是臃肿的投资体系里,没什么起色的一类。张福连幕后大老板是谁都不知道,他将之定义为资金方。这是一个气场很足的女人,她穿着职场套装在长条桌尽头发言时,任何人都无法忽略她。漫长的三小时会议步入尾声,最后秦泽起身说着没营养的鼓励废话时,裴南曼面无表情的坐在边上,容颜不俗,众人才发现她其实是个让人初见便惊艳的女人。只是她凌厉的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场使人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的美貌。三十多的丰腴少妇,保养的很好,脸蛋素白无暇,但她眉宇间多了一份年轻女孩不具备的沉凝,那是靠阅历堆积起来的东西,所以给人的感觉是年纪大的女人。看着就比秦宝宝和苏钰王子衿大很多很多。别看苏泰迪29了,但她读完博士踏入职场,其实才两年。尽管习惯用冰山女总裁的外衣武装自己,不过认识秦泽之后,她的眼神里不经历的就会闪过女孩的雀跃和幸福。秦宝宝和王子衿更别提,木耳还是粉的,谈何阅历?散会后,过完清明就被琐事缠身,疲惫不堪的裴南曼揉着太阳穴,返回副董事长办公室,看见秦泽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,兴致勃勃的浏览女模特写真集。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捡起来桌上一支笔砸他脑袋,“加股份,不然不干了。”秦泽:“这么过分的么,再加的话,我的董事长位置拱手相让了。”裴南曼冷笑着威胁:“反正你现在只能指望我,加不加你自己看着办。”秦泽举双手赞成:“我没意见啊,你负责帮我搞定苏钰和我姐,还有子衿姐。她们的股份肯定不能给的,以前还好,现在肚子里都有崽了,就把股份看的特别重。那就只能从我这里拿了,但我的股份被严格控制住了啊,苏钰怕我把股份给我姐,我姐又怕我把股份给子衿姐,邪恶怪圈一样。”裴南曼愣了愣:“王子衿也有崽了?”“没呢,”秦泽叹口气:“聚少离多,而且她刚进体制,根基不稳,近几年不适合怀孕。”过完年,秦泽京城就去了三次,一直在忙着组建宝泽集团,抽不出时间和精力。裴南曼心里一动:“我要帮你搞定她们,那我要你一半的股份。”秦泽:“没问题。”“.……”她盯着秦泽看了几秒,叹口气:“搞不懂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,别人白手起家后,都恨不得把所有的钱都拢在手心,好让它们越滚越大。你倒好,送钱跟送纸一样。你就不怕你的姐姐们哪天自己单飞了,卷着钱和别的男人跑?”秦泽咧了咧嘴,心说,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狗屁的集团,我是不愿意的,要不是系统发了任务,我才懒得组建集团。天天和姐姐们在酒池肉林嬉戏多爽。至于钱,你有几千几万块的时候,喜滋滋的握在手里,每天看一看余额。可当你有几百亿上千亿的时候,钱反而没有了意义,只是一串数字。裴南曼摇摇头:“当我没说。”秦宝宝可以执拗到二十六年不交男朋友,这种犟到死的性格。还有苏钰,注定一辈子被他吃的死死的。王子衿也是,人都溜回京城了,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。秦泽道:“曼姐,你可以考虑一下,把你名下那些产业都整合起来,一起投入宝泽集团,咱们强强联手,分分钟拳打黑猫,脚踏灰狗,掏出腰间大法器,天天扇企鹅的脸。”“到时候我让你来坐宝泽集团的董事长。”裴南曼的资产非常雄厚,涉及的产业之广,利益之多,远胜目前的宝泽集团。只不过论潜力,她远不及宝泽集团,局限性太大了。“少来,”裴南曼不屑道:“我可不会被套进去。”顿了顿,道:“我的那些产业,不适合并入宝泽集团。以前也想过整合,但发现行不通,行业太杂了,只能各自为政,强行整合,反而坏事。前些年没想那么多,哪行赚钱就投资哪行,到现在已经尾大不掉。你能组建宝泽集团,因为你涉足的行业不多,总共长三个而已。”说完,蹙眉道:“起开,干活了。”秦泽麻溜的从办公椅上起身,等裴南曼坐下后,他殷勤的凑上去,“曼姐,我帮你揉揉肩。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”裴南曼身躯僵了僵,尽量让自己不去感受那双厚实有力的大手,她把目光投在电脑上那些穿比基尼的年轻女人,嗤一声:“整天就看些不着调的东西。”秦泽无奈道:“没办法,鳝饿无鲍啊。”裴南曼皱了皱眉,自然是没听懂的,道:“为什么火急火燎的赶人,等合同到期了让他们搬走,也就一年两年的事儿,没必要闹的那么大。”秦泽难以置信道:“你开什么玩笑,一年两年的,我都成世界首富了,哪有时间跟他们耗。”换成别人说这句话,裴南曼肯定当做年轻人目中无人的幼稚之言,但秦泽这么说……回忆一下他过去两年里的壮举,还真不是吹牛。即便做不到世界首富,一两年后的他,身价肯定会翻好几倍。秦泽没吹牛,当可用的人才越来越多,资金越来越丰富,财富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他现在想要进军哪个行业,会比之前进军vr行业顺利很多倍。用玄幻文的说法,逆天的根基已经打的很扎实,之后主角只要日天日地日神仙,干翻苍穹就好了。裴南曼舒服的眯起眼,秦泽的按摩手法非常有一套,渐渐的,多日来的疲惫散去不少,她都有点想睡觉了。“对了,你家那边什么情况了。”裴南曼小小的八卦一样。“起初我爸妈那个闹腾啊,说不认我姐这个女儿了,还说再也不然她踏入家门。那段时间她天天哭,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委屈。我都忍不住想和爸妈摊牌了,但这次不是我怂啊,主要是考虑到大局为重,不想他们老两口一把年纪了还闹离婚什么的。”秦泽说:“后来从日本回来,情况好多了,爸妈也退了一步,让我姐打胎,打个屁的胎,那可不止是外孙,还是孙子。我姐虽然是意外怀孕,但想把孩子生下来。毕竟这种事有一回不能有二回,这次打胎了,下次找什么借口怀孕?再来一次始乱终弃的筹码,我爸妈一准而被整出心脏病来。而且对我姐的名声也不好。我们说好了,只要一胎,以后不生了。”“现在呢?”裴南曼问。“老两口从小就疼她,这都好几个月了,气消了不少,我妈怕她保姆照顾的不周全,又让她回家住了。”秦泽说。现在姐姐和苏钰都显怀了,前三个月不能过夫妻生活,虽说快过了那段时期,但啪啪总是不利于胎儿的,所以秦泽一直没碰她们。而且,以他丧心病狂的泰迪肾,可不是普遍男子的五秒钟而已,孕妇吃不消。王子衿又在京城,千里迢迢的,想他海泽王后宫佳丽三人,竟落得鳝饿无鲍的下场。“而且苏钰和姐姐变的好奇怪,脾气暴躁就算了,”秦泽回忆道:“苏钰竟然想喝汽油。”裴南曼:“……”秦泽:“我姐姐三更半夜把我叫醒,说要闻油漆味。我凌晨三点,跑了大半个沪市,才给她买了一桶油漆回来。”裴南曼:“……”她一脸怀疑:“真的假的?”秦泽点头:“医生说孕妇会有各种各样的怪癖。”裴南曼对此毫无经验,傻乎乎的问:“那苏钰汽油喝了么。”秦泽瞄了她一眼,心说曼姐这话问的太石乐志,道:“哪能让她喝,我从车里接了半碗汽油,她抱着闻了半小时,一脸陶醉。”裴南曼:“……”裴南曼道:“对了,苏钰说将来生了娃,天天让她的宝贝欺负秦宝宝的崽。”她看向秦泽,目光促狭。秦泽头疼的揉了揉额角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“所以说最怕这种同龄的,如果差了几岁,哥哥姐姐弟弟妹妹,相处的会融洽一些。”秦泽说完,认真思考那个可能性,道:“讲真,除非是你这个干妈带孩子,苏钰自己带的话,她的崽打不过我姐的崽。”“啊……曼姐你这么一说,我就要考虑应对方案了。”秦泽一拍脑袋:“我爸极有可能把苏钰的崽接回家里来养。他骨子里就重男轻女,肯定重孙子轻外孙,虽然我姐的崽也是他孙子。到时候两个小崽子在家里天天打架怎么办。”裴南曼道:“然后还有王子衿的。”秦泽:“子衿姐还早着呢,她没打算要孩子。”裴南曼兴致颇高,猜想道:“万一你姐的孩子,将来长的和你越来越像……”秦泽摆摆手:“外甥像舅,正常的……”他微微色变,外甥像舅虽然正常,但我不是亲舅啊,这件事妈妈是知道的,万一将来她左看右看,发现外孙和儿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……这么一想,秦泽就慌了。胡思乱想之际,耳边听到裴南曼轻声道:“下星期陪我去趟东北?”“啊?”秦泽看她。裴南曼略微犹豫:“去给我爸上坟。”“好,好的。”秦泽神色惊喜。入春后,天气渐渐回暖,一辆商务车停在东北某个小县城的郊外,一条小路口。车上出来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,下车后站在路边,眺望路口方向,面无表情。等身后捧着白色菊花的男人跟着下车,她才踏入小路,踩着坚硬的黄土路,沉默着前行。两人没有并肩,而是一前一后,相差有两米的距离。这是裴南曼刻意拉开的距离,带着个陌生男子来父亲坟上祭拜,身侧的位置是男友的,若不是,那就乖乖跟后面。秦泽自知现在和裴南曼还没到管鲍之交那样深厚的情谊,老老实实尾随在后。北方和南方的气象大不相同,久居沿海的秦泽能敏锐的感觉出来。小时候对北方成片成片的红高粱和热炕头很向往,可惜这个时节看不到,再然后就是毛驴,听说小毛驴很好吃的。比狗肉还好吃。眼下已经入春,不是吃驴肉火锅的好时机。可惜可惜。把目光从远景转到裴南曼的背影上,她今天穿的比较正式,身段婀娜多姿,后背至纤腰骤然收束,一把年纪了还有少女柳枝抽嫩芽般的活力,但又有少女不具备的丰腴,再往下是圆滚挺翘的风光,那种弧度,尝试过姐姐滋味的秦泽最清楚。男人的黄金时代,就是不靠刺激以及念力就会自然勃起的年纪。咸鱼二号微微一硬,表示尊敬。秦泽一脸唏嘘的移开目光,心想着,今晚少不得用VR眼镜再体验一次工口游戏,聊以自慰。寡人的五龙抱柱大法,又要重出江湖。走了大概一刻钟,前方出现一颗巨大的红松,枝干苍劲,亭亭如盖。红松底下有一座坟,白玉石的矮墙将坟和红松围在里面。这座坟当年埋入那个男人时,只是一个矮矮的土包,甚至不敢有像样的模样,因为男人死后,墙倒众人推,害怕仇家破坏,搅的人死了都没个清净。这是裴南曼当初咬着牙要在父亲死后撑起家业的原因,可惜孤掌难鸣,姐姐不愿意帮助她,甚至连父亲都不要了,跟着男人私奔到沪市。后来重新站稳脚跟后,她把父亲的坟修缮了一遍。裴南曼从秦泽怀里接过白色菊花,轻轻放在父亲的坟前,站了片刻,她说:“当年老头就吃亏在没读过书,光有一腔草莽义气,少了读书人的玲珑和审时度势。”“怎么说?”秦泽问,他看着这座不气派不寒酸的坟墓,里面躺着一位曾经的黑道枭雄。“国家严打期间,李家曾经给我爸预警,但他没当回事,社会混乱由来已久,新朝问鼎后,朝野上下持续动荡十数年,基本就没过安生日子。久而久之,在很多人看来,混乱才是常态,都不相信政府会以雷霆之势整顿社会。再就是我爸被他的好兄弟们绑架了。”裴南曼道:“一群连字都不认识的草莽汉子,除了打打杀杀,他们连种田都不会。如果我爸退出江湖,他们何处安生?人情的绑架才是最可怕的。江湖人,江湖死,这是他的宿命。”秦泽道:“所以说,还是吃了没读书的亏,眼界不够高,眼光不够准。”裴南曼点点头。秦泽问道:“那你怎么还敢继承你爸的家业,不怕自己也吃枪子了?”裴南曼摇摇头:“只要不扰民,帮派间的厮斗是拦不住的。我姐读的书多,眼光比我好,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,嫁到了沪市。而我接手了我爸的产业,接手了他那群老兄弟,我嫁给了曹兵。”秦泽突然捂着胸,脸色痛苦:“别提他。”裴南曼茫然道:“怎么了。”秦泽纠结道:“虽然少妇什么的最有味道了,但一想到你嫁给过他,我就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。扎心的很呐,曼姐。”裴南曼先是一愣,脸上腾起两团红晕,继而大怒,凶猛的高踢腿直冲秦泽面门。不愧是练过武的,人到三十了,柔韧性还这么好。秦泽后退一步,忙摆手:“曼姐,其实我没处女情结的,你千万别自卑。毕竟在这个炮火连天的年代,你想找一个一针见血的姑娘,干脆打一辈子光棍得了。”裴南曼涨红了脸,怒道:“你还说。”秦泽苦着脸,转身,撅屁股:“我错了,你下手轻点,跟你说啊,我姐都没有这样的福利……”裴南曼小跑两步,飞起一脚踹她一个狗啃泥。秦泽趴地上半天,好难才揉着屁股起身,蹲着,叼上烟,不说话。裴南曼走到他身后,有点后悔,小声道:“踢疼啦?”“没呢,”秦泽唉声叹气道:“就是忽然感慨,天地万物,盛极而衰,人是如此,国家如此,各行各业亦是难逃窠臼。别看我现在生意做的蒸蒸日上,三代之后是个什么样子,鬼知道。”裴南曼赞许道:“是这个道理。”秦泽点点头:“所以我要为老秦家广开后宫,多生崽子,生他十个八个,总会出几个人才吧。”少妇裴南曼瞬间僵尸脸,又想踹他屁股了。秦泽又道:“想想,觉得当年你一定过的很辛苦,可恨君生我未,我生君以老。”老……裴南曼柳眉倒竖:“想死?”秦泽继续道:“我就是晚生了几年,我要生在那个时代,肯定手持菜刀砍电线,一路火花带闪电,打的各路英雄豪杰哭爹喊娘,奉我为武林盟主。那样曼姐是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。前提是我一头嗑在床脚,能把那家伙嗑出来。”虽然他说的浮夸,但裴南曼倒是认同他的话。这家伙要是生在她那个年代,绝对的黑道霸主。太能打了。尽管从小练武,但她不相信武道天才这种存在,在裴南曼眼里,练武和练手艺是一个道理,日积月累,熟能生巧。认识秦泽后,不得不信了。秦泽拍拍屁股起身,点上一根烟放在墓碑前,自己也坐下来,打火,吮亮嘴里的烟,道:“老爷子,我叫秦泽,和你一样都是草根,你是黑道枭雄,我也不差,我是堂堂海泽王。你呢,没读过书,生的女儿也不是个读书的料,曼姐这些年半黑不白的,始终没能从你的阴影里抽身而退,很不好。不过呢,幸好遇见了我。以后放心啦,我会帮你照顾曼曼的,保准不让她受委屈……”罕见的,裴南曼没恼怒也没出声,站在他身后,眼波温柔。秦泽叨叨叨了半天,直到一根烟抽完,裴南曼轻声说:“走吧。”回了车子,裴南曼没让司机开往省城,而是先去了小县城,买了很多礼品,两条烟,然后向着县城的反方向越开越远,到了一座小镇。商务车最后停在一座大院门口,裴南曼下车,道:“这儿是我爸的老家,我小时候就是在这座镇子里长大的。”就是这座大院子,裴南曼在这里和姐姐度过了童年,直到有一天,问鼎省城黑道的父亲带着兄弟们,开着豪车,来接两个女儿进城。那时裴南曼坐在父亲的臂弯里,威风凛凛。院子依然在,当年的父亲和姐姐已成一捧黄土,物是人非。大院门半掩着,裴南曼领着秦泽入内,进了院门后,秦泽见到了传说中的影壁,这可是封建时期大户人家才有的东西。这座院子想来有很久的历史了。绕过影壁后,院子里的竹椅上躺着一个六旬老人,眯着眼晒太阳,优哉游哉。“彪叔。”裴南曼甜着嗓音喊道。老人睁开眼,皱纹横生的脸庞堆起笑容:“曼曼?我寻思着你这段时间也该来了。天天坐这院子里等着。”裴南曼加快步伐,迎上起身的老人。裴南曼握着老人的手,笑靥如花,秦泽从没见过这样的她,不再是气场强大的成功女性,更像是天真烂漫的少女,在长辈面前笑的很欢快。老人与她说了几句话,便把目光投向秦泽:“他是?”这些年来,她始终孤身一人回北方,从不见有人相伴,更别说是个陌生男人。“朋友。”裴南曼轻声道。老人愣了愣,似有所悟,抓住裴南曼的胳膊,凑近,低声道:“见过你爸了?”“.……”裴南曼没说话,脑袋微微一点。老人朗声笑声:“曼曼你有这份心思,好,很好啊,彪叔这一只脚踏进棺材了,心里牵挂的事儿不多,就这件事堵在心里,都快成心病咯。”裴南曼自然做不出少女跺脚娇嗔的姿态,只是一笑,扭头看见秦泽似笑非笑的神色,她脸却倏然红了,恶狠狠瞪他一眼,“杵着干嘛,做饭去。”秦泽咧嘴笑道:“老爷子,东西给你放屋里?”老人点点头,给秦泽指了个方向,又道:“厨房在南屋。”“好嘞。”等秦泽进屋里放好东西,再看着他进了厨房,老人拉着裴南曼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,和颜悦色道:“秦泽?”裴南曼吃了一惊:“呦,您知道他呀。”裴南曼的惊讶表情让老人哑然失笑,“怎么,年纪大的人就不看电视了?不 许耀与姐姐相依为命,对她的性格脾性了如指掌,可以排除那些狂蜂浪蝶,以及萍水相逢的路人甲。 能与许茹产生深厚感情致使她甘愿怀孕的那个男人,定然是那几年里与她相处时间很长的男人。那么,哪些人会频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? 首先就是工作上的,这些年,许耀把许茹当年曾经工作过的地方,一个个仔细排查,以大海捞针的蠢办法,凭借模糊的记忆,试图找出那个男人。 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。 哪怕缩小了范围,仍然是大海捞针,且年代久远,更增加了寻找难度。 但还有一个地方许耀不曾寻找:江义县的政府机构。 许茹曾在政府某机构里做过保洁,甚至不是招聘进去的工作人员,而是廉价的临时聘用人员。当时愿意做这种工作的,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大爷。 许耀虽说是实业大佬,数百亿的资产,但要在江义县众多政府部门里,找到二十几年前的某个人,便需要查找一些陈年档案,外人再怎么富可敌国手眼通天,也没那个本事和资格去触碰政府的“历史”。非体制内的达官显贵不可。 反而是现今在职人员的资料档案容易弄到。 过年那段时间,许耀打电话以拜年为由,隐晦的说起此事,拜托之意溢于言表。 秦泽不置可否,没一口答应。他不觉得政府的官老爷们会看上做保洁的许阿姨,而且一个人交际关系再狭窄,她几年中接触到的人,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全的。 假如是某个男人在许阿姨落魄时帮了一把呢,然后互生情愫,私定终生,这些可不是许耀会知道的,查也查不到。 许耀甚至连那个男人的容貌都快模糊了。 秦泽本人不愿意去纠缠陈年往事,对他而言毫无意义,但对许耀就不一样了,他知道这个亲舅舅的执念有多大。 姐姐含辛茹苦养育他,而他却在姐姐最痛苦的时候,又狠狠扎了姐姐心窝一刀。 许耀有多恨自己,就有多恨那个男人。 逝者已矣,但活着的人还可以算账。 秦泽能做的就只有这些,查不到万事皆休,若是查到了,他只要把资料送给许耀就行。 许耀爱怎么算账,随他,与己无关。 两人还没吃饭,早已饥肠辘辘,虽然秦泽的脸能当饭卡刷,但他不适合在光天化日之下露出。 于是两人在小镇上买了早点,打包拎着,打算回家后吃早餐。 裴南曼自己没买,说彪叔会做好早餐的,她本人很嫌弃路边小店铺里的早餐,觉得不卫生。 秦泽知道她注重养生,断然不会吃地沟油包子,饮食这一块,能在家里吃就尽量别到外面吃。 中学时期,他经常吃外面的包子吃到拉肚子,十个包子十个全是地沟油,腻的肠胃受不了,菊花想吐。 而现在,身体建状如牛的他早就不怕区区地沟油,砒霜都能咽三斤。 不知不觉,秦泽落后裴南曼几米,嘴里叼着包子,欣赏少妇曼妖娆的身段。腿长腰细屁股翘,翘臀把运动裤撑的鼓胀胀,走起路来一扭一扭。 女子最诱人的年纪就是能把腰肢和屁股扭出风情万种的年纪。他的小迷妹陈清源,终究是太青涩,食之无味,还涩口。 所以一直不明白妹控这种异端的审美观,搓衣板的身材都能垂涎三尺,比Low逼系统还low。“对了,系统你在吗。”秦泽问道。“何事。”系统这次没不搭理他,回应的很快,“工口游戏你是怎么做出来的,神的要死。” 没有工口游戏,他没这么快攻略裴南曼。如果当初不手贱点了表妹许悦,那就更好了。 许悦有着严重的恋兄情结,这点已经可以肯定了。 她从小就喜欢粘着自己,父亲的不靠谱导致家庭的不幸福,让她对人生没有安全感,在这样的情况下,咸鱼泽进化成海泽王,像一道光劈开许悦生活中阴沉沉的黑暗。 于是她对自己的崇拜转变成畸形的憧憬和依赖。 正如他当年一心渴望得到姐姐这样优秀的女孩,嗯,凭借脑补和三脚猫的心理学知识,秦泽觉得真相就是这样。 应对方法的话,只要和陈清袁一样晾着不管就好。现在的悦悦才刚成年,不够理智和成熟,三言两语就能同意表哥脱光自己……太可怕了。 等过几年,她成熟了,理智了,丰富了人生、社会阅历,应该就会没事。“还记得吾之本命?”“Low逼系统?”“宇宙演算系统,来,大声跟我念:宇—宙—演—算—系—统!”“low—逼—系—统!”“敲你马。”“说敲不说马,文明你我他。” 系统懒得和他哔哔,道:“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运算,世上的一切都可以是一组数据,在我面前,就算复杂的人脑也不是不能运算的东西。搜集一个人的数据,比如习惯、爱好、性格等等,推测出她的在面对某件事时是怎么样的心情或反应,轻而易举。” 秦泽道:“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。” 系统:“说出你大胆的想法,或许我有不成熟的建议。”“工口游戏超酷的好么,我以前少年不识鲍滋味的时候,就想着将来一定要成为万花丛中过的老司机,要攻克各种各样的美人,所以幻想着有朝一日,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泡妞系统,或者龙傲天系统……”说到这里,秦泽停下来。 系统沉默好久:“突然感觉自己被扎了一刀。” 秦泽摆摆手:“但事实证明,你也是不错的嘛,比如你设计的那款工口游戏,就无比附和我印象中的泡妞系统。” 系统:“所以你想让我给你做一个泡妞辅助器出来?” 秦泽开心道:“可以么,没问题么。” 系统:“你想睡前面那个雌性动物,只要在熬一段时间就好了。何必这么心急。” 秦泽赧颜道:“毕竟我是不蔓不枝,亭亭静直的男人嘛。”“好的,”系统道:“三百点积分。” 秦泽这次非常痛快:“成交。” 之后系统没了声音。 跑出来的时候感觉很快,走回去就慢多了,好不容易看见了那座老宅子,半圆形的大门,刷着白粉的土墙上铺着黛瓦,大门口两尊小小的石狮。 每次看到这座宅子,秦泽就会想起小时候看的电视里的大宅门。 曼姐儿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呐。 这时,脑海里“叮”一声,“小程序已完成,是否启动?” 秦泽默默道:“启动!” 这句话说完,秦泽发现裴南曼的头顶出现一行数据,类似于系统积分商城的3D投影数据。 个人数据一大摞,其中包括年龄、性别、财产指数、性格、以及婚姻史。 最鬼畜的是系统还给他列出了敏感点这种私密的数据。“就这样么?”秦泽纳闷道:“顶多就未卜先知一下她的爱好和厌恶,但这些我都知道。还不如工口游戏呢。至少那玩意可以无线重置,大不了从头再来。” 现实的话,容错率太低,秦泽觉得自己被系统玩弄了。 白白损失三百积分。“好感度怎么只有八十?”秦泽注意到泡妞系统里的标配数据:好感度。 她和裴南曼的好感度是八十。 系统:“假设愿意为你怀孕生孩子的女人好感度是一百,根据你们不曾同居、不曾接吻、不曾交配,所以我给出的保守数据是八十。” 好一个不曾交配! 秦泽默默吐槽。 进入院门,便听见彪叔大声呵斥的声音,以及肉体碰撞发出的啪啪声,还有男人的闷哼声。 秦泽带着狐疑的目光绕过影壁,只见院子有两对赤着上半身的男人,正在啪啪啪的激烈战斗。而彪叔站在旁边,嘴里吧啦吧啦的骂着。“童庄,你今天没吃早饭么?拳头软绵绵的。”“赵飞,说了多少次让你把下盘练稳了,当耳边风么。”“……” 秦泽和裴南曼停下脚步,在旁围观,四个年轻人一身夸张的腱子肉,捉对厮打,不是电影里那种你一个回旋踢,我就一定要无影脚才配得上档次的对打。也不是邵氏武功里一板一眼的过招。 他们一拳一脚都格外朴实有力,偶尔闪躲也是重速度不重形象的狼狈姿态。 一身怪力全靠体操的秦泽,顶多嗑过一本中级格斗精通,眼光甚至没有裴南曼老辣精准,看不出他们的路数。 这伙人应该是彪叔的徒弟,裴南曼说过彪叔近几年来,帮她熬练了许多好手。 想不到这年代还有这种类似于“师门”的存在。“他们都是镇子里的人,要么就是附近村镇的。”裴南曼解释道:“彪叔喜欢搜罗好苗子教他们练武。” 似是看出他眼中的疑惑,裴南曼道:“以前那几批,现在基本都在上海买房买车了,逢年过节回老家,各种风光,人人都知道跟着彪叔练武可比考大学有出息多了。”“休息十分钟,赵飞你扎马步。”彪叔瞅见两人回来,便喊停,道:“曼曼,早饭吃了么。” 裴南曼摇头:“刚出去跑步了,现在去吃。” 彪叔点点头,又朝秦泽笑道:“小秦,我让徒弟教你几招?省的下次碰到曹兵,又被他揍。你们谁给他喂招?” 除了扎马步的赵飞,另外三人饶有兴趣的打量戴口罩的秦泽。“让我来吧师父。”“我来,我下手有分寸。”“师父我教他。” 许是觉得虐菜比较有意思,三个家伙跃跃欲试。 就在此时,秦泽又听见“叮”一声,视野里跳出一个对话框:A:对不起,刚运动完,没力气了。好感度-3B:太好了,谢谢彪叔教我。好感度-5C:一个不够大,四个一起上吧。好感度+5 这是……工口游戏? 秦泽恍然大悟,这不就是工口游戏的现实版么。还新增了好感度功能,选择A和B,曼姐对他的好感度就会悄悄降低。 选择狂拽酷炫叼的C,曼姐对他的好感度会增加5。 是了,当初在工口游戏里,曼姐就是喜欢霸道总裁类型的男人。彪叔目光扫过自己的三个徒弟,没说话,他在等秦泽的答复。 教秦泽几招是真心的,他觉得手无缚鸡之力的绅士配不上裴南曼,能和她携手度日的男人,除了才华和帅气,更应该有男人的强壮和魁梧。 彪叔道:“不会几手拳脚,将来被曼曼欺负了,可不要后悔。” 彪叔的几个徒弟暂时没认出秦泽,他的口罩还没来得及摘下来,但不妨碍他们看出点什么,比如这个明显年纪不大的男人,竟然是他们心目中女神的男人? 于是看秦泽的目光中,那股跃跃欲试更强烈。 秦泽扭头看了眼脸色淡然的裴南曼,再看看3D投影界面,郑重道:“彪叔,一个不够打,四个一起上吧!” 彪叔愕然。 四个年轻人显然也没想到秦泽会说出这样的话。 相比他们的错愕惊讶以及有点恼火,裴南曼的表现不同,她先是眉梢一挑,随后,嘴角荡起一抹笑意。 不过当秦泽看过来时,她立刻把那抹笑意藏好抹平。 彪叔看向裴南曼,后者笑了笑,语气温婉:“彪叔,可以的。” 她都这么说了,彪叔也不再多说,寻思着也许是秦泽在曼曼面前男子气概,曼曼看出来了,但善解人意的配合。“赵飞你也上,大家点到即止。”彪叔道。 于是四个徒弟磨刀霍霍向猪羊那样靠近秦泽。 倒也没真的蜂拥而上,大概是觉得秦泽是战五渣,他们围而不奸……呸,围而不歼。底子最差的赵飞跨前一步,说:“我来我来。” 他看向秦泽,目光带着戏谑,“要不我让你一只手?” 秦泽摇摇头。 赵飞毫无征兆的跨前一步,五指成爪,喝道:“吃我一招堂堂正正的猴子偷桃。” 一爪子就怼向秦泽的两颗核桃。 卧槽! 一开场就来杀招? 蛋蛋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,秦泽丝毫不慌,甚至不退,他一挺腰,迎男而上,先一步用双腿夹住赵飞的手腕,死死夹住。 接着他一巴掌拍飞了赵飞。 身强体壮的年轻人闷哼一声,斜斜倒向一侧,没能起来。即便秦泽手下留情,他这一巴掌,也足够让成年男人轻微脑震荡。 这是秦泽能控制自己的极限,有时候你赋予了拳脚速度,它就自然而然携带着相应的力量。 除了裴南曼外,所有人瞪大眼睛,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。 赵飞虽然是他们里战力最弱的,但也是不至于被一巴掌拍翻吧? 当然不可能是演戏,他们从闷响声中就能听出这一巴掌不夹杂水分,赵飞也没那么情商,就是说这个男人其实很厉害? 所以,其实是师父在考验他们,找了个高手给他们喂招? 徒弟们精神一振,低吼着扑向秦泽。 但就和赵飞一样,没一个能在秦泽手底下撑过一招。 他就像拳打北海幼儿园的猛士,随手一巴掌就拍翻一个,三个人,也就三巴掌的事情,战斗迅速结束。 彪叔看着躺了一地的徒儿,他们或是捂着脸,或是捂着头,脑子都瓦特了的样子。 彪叔嘴角狠狠抽搐起来。“他说过打了曹兵一顿。”裴南曼面对彪叔质疑的目光,表情无辜的解释:“你自己不信咯。” 秦泽假装看四处的风景。 彪叔:“……” 裴南曼说:“那彪叔我们先去吃早饭。” 彪叔点点头,等秦泽和裴南曼进了厨房,好一会儿,徒弟们才渐渐恢复,哼哼唧唧的起身,幽怨的看向师父。“没出息的东西,白练了这么多年把式。”彪叔先发制人的训斥,免得徒弟抱怨他坑人。“他简直不是人,力量太强大了。”“我都看不清他出手,师父他谁啊。”“毫无还手之力,师父他是哪位名师的高徒?” 徒弟们抱怨的同时,好奇秦泽的身份。 彪叔故作高深道:“你们都认识他。”“我们认识?”徒弟们面面相觑。 彪叔道:“秦泽!” 这话明显震惊到他们了,彪叔的徒弟们瞠目结舌。 面积宽敞的厨房里,裴南曼和秦泽坐在桌边,喝白粥,搭配一些自己腌制的咸菜。老人并没有因为裴南曼的到来而改善伙食,不过桌椅的整洁让秦泽颇为惊讶,乡下什么都缺,就是不缺房子。厨房面积甚至比城里一些小户型还大。这样一个寡居的老人,即便不邋遢,也好不到哪里吧?却把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,连餐桌上连日久堆积的油烟都没有。 穿运动装的少妇裴南曼看起来要比真实年龄最起码小五岁,与秦泽相处时,早已没了咄咄逼人的强势气场,加上脸蛋保养的白皙粉嫩,看起来就和二十几的姑娘一样,如果忽略沉甸甸可以搁桌上的胸脯…… 毕竟在胸部规模只有ac之间的国度,二十多的姑娘里要找d罩杯的,不容易。 苏泰迪和入室狼一个b,一个c,很早以前秦泽目测她俩的胸脯应该五五开,这绝不是消费过世主播,他真这么认为的。 后来才知道,苏泰迪很心机的给自己加了两片胸垫。 秦泽为此还开过玩笑,说你这个胸是假货,是诈骗,我要退货。 苏钰很努力的去丰胸过,某段时间天天一杯木瓜牛奶,但女人的胸脯就和国足一样,永远不争气(解散国足),她没能从b级强者进化成c级强者,就放弃了。 换成王子衿,会给他一个斜眼,如果是姐姐,大概会赏他手刀二十连击。 苏钰无时无刻在意着他的想法。 秦泽瞄了眼裴南曼的头顶,好感度从80涨到85,想来洞房花烛夜不过朝夕之间。 还挺有意思的,像玩游戏那样攻略一个女人…… 幸好他海泽王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,换成任何一个男人,肯定广开后宫,日夜造人了。 况且,到了他现在财力、地位,系统的小程序显得有些鸡肋,他海泽王不管是想艹粉还是想睡公司女艺人,手到擒来的事。“曼姐,回了沪市,集团的事就交给我。”秦泽大义凛然道。“呦,这还没上正规,就想着夺权了?”裴南曼玩笑道。“不,你一个女人,没必要抛头露面,事业就交给男人来做。”秦泽道。 曼姐喜欢霸道总裁,嗯,我这番话够霸道吧。 裴南曼微微蹙眉。 秦泽注意到,她头顶好感度啪叽一下,从85掉到82。 秦泽:“???”不是说好的霸道总裁么,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“愚蠢的咸鱼啊,你刚才那番话可不是霸道总裁说的,是直男癌。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直男癌。”系统的声音突然蹦出来,并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:“你果然不适合当霸道总裁,咸鱼就是咸鱼,即便你拥有了我,你本质还是咸鱼。”秦泽略急:“怎么把好感度提升回来。”系统回复:“好高度达到一定程度,没有实质性事件就很难提升,你们现在能说的就是一些菜米油盐,这些东西可升不了好感度,要不你试着把她推到马路中心,然后在被车撞的瞬间跳出来英雄救美?”秦泽自动忽略系统的馊主意,并且心里一动,谈论菜米油盐不能提升好感度,但亲热总可以吧。于是他趁裴南曼不备,迅速在她耳畔吹了口气。裴南曼浑身一抖,脖颈凸起一层鸡皮疙瘩。好感度-3裴南曼狠狠瞪了眼秦泽。秦泽:“……”“啧,你难道没发现她是一个保守的女人么,而且个性极强,你竟然觉得这种光天化日的调戏行为能增加好感度?你当她是苏钰么。”系统啧啧连声。秦泽一头黑线:“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小程序是个坑,我不会被嫌弃然后和我闹分手吧?”系统:“好感度跌了也别怕,会慢慢涨回来,在过去的两年里,你姐姐对你的好感度始终在不停的增增减减,但凡你和王子衿眉来眼去,她的好感度就会笔直下降。但只要不跌到五十以下,就会慢慢涨回来,其实爱情不玄妙,把它具现化成数据,就能一目了然。”其实数据化的东西才会迷惑人吧。秦泽心想。他这会儿反应过来了,就像一家人,也会有争吵和嫌弃的时候,但过段时间就忘了,又相亲相爱了。但如果把情绪数据化,你会因为数据的跌涨而紧张不已,从而忽略了这只是正常现象。秦泽坦然一笑:“曼曼真可爱。”裴南曼嗔了他一眼好感度-1吃完早饭,彪叔的那群徒弟已经不在,应该是被赶回去了。刚才在厨房里听到彪叔呵斥徒弟的声音,大概是他们想冲进来要签名什么的。吃完早餐后,裴南曼承包了洗碗,她和苏钰姐姐子衿姐们都不一样,是个肯在菜米油盐琐碎小事在花时间的女人。比她们都更成熟淡雅,知性大方,前提是你跟她很熟,陌生人的话,只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凌厉的气场。一个女人,尤其漂亮女人,即便有李家做靠山,但要在沪市十多年屹立不倒,自身如果温婉柔弱,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。走出厨房,院子里,彪叔坐在石桌边,看着他的目光欲言又止。“彪叔!”秦泽喊了一声,咧嘴道:“认个错,其实我很能打的。”彪叔闻言,瞪他一眼:“骗老人家很有意思?”秦泽装作委屈的样子,道:“咱不是喝酒了么,我说真话你肯定不信,而且我确实也没打曹兵,只是当着他的面徒手捏碎一只骨瓷杯,他就吓傻了。”彪叔眉头一挑:“捏碎?”秦泽点点头。就算刚才目睹年轻人手脚矫健的风姿,老人仍然不信他能捏碎骨瓷杯,那东西虽然脆,但硬,非人力可徒手捏碎。秦泽:“不信?老爷子,你等着,我给你表演一下。”他扭身跑进房间,把紫茶壶等茶具连着茶盘一起端出来。“看好咯。”秦泽捡了一只茶杯,示意一下,然后将茶杯握在掌心,手掌无声发力。茶杯与掌心僵持几秒后,“咔擦”一声脆响,裂成几瓣。秦泽将茶杯碎片放在桌上,看着老人瞪得滚圆的眼睛和布满不可思议的脸。捏杯子我是专业的。靠着捏杯子,不战而屈人之兵,曹兵就是这样被我吓尿的。赵铁柱也是。都市装逼其实很简单,只要你会捏杯子,脑子不瓦特的人,就不敢再跟你硬肛。而且,相比起当初只能捏出裂纹,现在他能轻易徒手捏碎,筋骨又强健了不少,所以彪叔此时此刻的震惊感,远比当初的赵铁柱和曹兵更深刻。“你师出何门?”彪叔眉头狠狠跳动,这样的手劲,大概能轻易把人全身骨头给捏碎吧。中国流传至今的武术大抵都能找到源头和流派,哪怕在流传的过程中变得千奇古怪,但只要不是野路子出身,江湖相逢时,大多都报出自己所学的传承。哪怕没有,也要编出来,否则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末流。彪叔已经把秦泽看成“同道中人”,这样的手段,显然不会是野路子出身。“不知道。”秦泽扯谎随口就来:“小时候妈妈带我去少年宫练跆拳道,偶遇了高人,说我骨骼清奇适合拯救天下,便教我一套吐纳法决,我练了十几年,练出一身怪力。”“吐纳法决?”彪叔愣了半天,反应过来,勉强接受这种玄幻的说法,没猜错的话,应该是呼吸的节奏吧,内家拳比较讲究这个,但什么时候内家拳有这种奇效了?“哦,还有一套练体术。”秦泽道。“打给我看看……不,我们切磋切磋。”彪叔语气有点迫不及待:“你刚才没出几分力,老头子我看不出门道,咱们爷俩比划比划,说不定能瞧出你的师承。”跟我打架?老爷子侬是不知天高地厚呀。秦泽面露难色。彪叔冷哼一声:“没听说过宝刀未老?老子打打杀杀的时候,你小子还没出生呢。”秦泽干笑两声。两人从石桌边离开,站到远处,彼此对峙。彪叔腰胯微微下沉,浑身肌肉绷紧,脊椎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劲弓,他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。反观秦泽,轻松写意的站定,竟然不蓄力,也没有因为彪叔的蓄势待发而警觉。这一切落在经验老道的彪叔眼中,暗自皱眉,年轻人果然气盛,临阵对敌,如此松懈,搁在当年,这样的永远最快扑街。他沉沉低喝一声,连续疾跨两步,脚掌落在地面,发出闷声。几乎不到一秒就欺近秦泽,一拳直捣心脏位置。正如彪叔自己所言,宝刀未老,他速度很快,出拳很稳,很重,普通人一招就会被他ko。想不到六十好几的老头儿,竟还有这番力量。秦泽眼中露出惊讶和赞赏,然后一巴掌拍翻彪叔。彪叔脑子嗡的一声,踉跄的跌倒在地,狠狠晃了晃脑袋,驱散出那股眩晕感。 他体会到徒弟们毫无还手之力的憋屈感,但速度、力量、反应相差好几个层次时,任何技巧都无济于事。“使出你的招式,不然我怎么看你的师门传承?”彪叔怒道。“哦哦,”秦泽道:“那我出手轻点。” 他心说,你打幼儿园小朋友的时候,难道还摆开架势嘿嘿吼吼大战三百回合么。 在他看来,大部分人其实和幼儿园小朋友没有区别,没有一巴掌拍不倒的小朋友,如果有,就两巴掌。以前嗑过一本中级格斗精通,但已经很久很久没用了,因为没有用武之地。 彪叔:“我不是要你手下留情,只是为了看清你的师承。” 他给自己找了个体面的借口。 在秦泽点点头之后,彪叔再次扑来。 院子里响起啪啪啪的闷声,吸引了厨房里刷碗的裴南曼注意,她站在洗手池旁,扭头,透过窗户看见院子里,一老一少在激烈的肉搏。 彪叔的攻势一如当年那样凶猛,不给自己留后路,也不给对手留后路。但在彪叔猛烈的攻势中,秦泽闲庭信步,或避或挡,游刃有余。 不多时,彪叔体力不支,攻势越来越迟缓,喘气连连,而秦泽连汗都没出。 彪叔像一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,使劲的耕耘着,可惜牛快累死了,秦泽这块田却没什么反应。 裴南曼站在门边默默看着,彪叔很多年没和人这么过招了,也很久没与人这般笑谈。 他儿子死的早,徒弟又怕他,而自己逢年过节才回来几趟,老人独居北方,膝下无子无女。好像除了自己之外,他很少会和一个年轻人聊的开,就算当年的曹兵,也没让老人平心静气的谈过心。 她不禁想着,如果当年一直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秦泽,彪叔的晚年会过的开心些,她这些年也不用那么累。“不打了不打了,”再一次被秦泽用巧力推翻在地,彪叔摆摆手,也没起身,就这么坐着喘气。“彪叔看出我的师承了么。”秦泽故作好奇。 彪叔老脸一黑,破口大骂:“狗屁的师承,你这小子压根没套路,全靠一身怪力支撑。”“是这样。” 裴南曼从厨房走出来,轻轻甩着手里的水渍,笑道:“彪叔,他顶多会几招格斗,但即便是经年习武的高手,也远远无法和他角力。这才是关键。” 彪叔纳闷道:“真是什么吐纳口诀?” 内家拳养生健体,但绝对不会有这种奇效,他一百个不信。 裴南曼点点头:“嗯,起先我也不信,但后来他教了我,才不得不信,确实很有效果。彪叔,坐过来歇歇,喝杯茶……” 话音猛的顿住,裴南曼低下头,凝视着桌上的瓷片,光洁的额头上两根青筋凸了凸。 一个爱茶的人,绝对不会在茶具上敷衍,但凡能被裴南曼珍藏的茶具,统统价值不菲,且必定是心爱之物。 裴南曼搜索珍品茶具,就像熊孩子当年搜集小涴熊干脆面的人物卡,忒特么珍贵了。 去年家里一套茶具就被喝醉酒的女疯子摔碎了,看在那妞感情失意的份上,裴南曼把账瞧瞧记在秦泽身上,今天她的茶具又坏了一个。 秦泽咽了咽口水,眼神飘忽,不敢直视裴南曼的怒目,若无其事道: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大概是放的时间太久了,它自然风化的,我拿出来的时候就碎了,彪叔可以给我作证。” 彪叔微微点头,“是他捏碎的。”“彪叔?”“是他捏碎的。” 裴南曼咬牙切齿:“吃饱了撑?” 彪叔:“为了给我表演徒手碎茶杯。” 秦泽:“.……” 这是报复吧? 秦泽心里一凛,好感度又有降了…… 可他凝目看向裴南曼头顶时,却惊讶的发现好感度非但没有降低,反而提升了,从79涨到了83。 什么情况? 是自然增长的好感度么。 明显不是啊,这才多久,怎么可能涨的这么快,就算家里的蛆宝宝,生气的话都得嫌弃他大半天。 秦泽灵光一闪,难道是因为摔了他一个杯子的原因? 呦呦呦,曼姐还有这种心理癖好啊。 表面上装的很愤怒,其实心里爽的不要不要。 难怪能和苏钰做姐妹。 在系统的工口游戏里,裴南曼确实喜欢霸道总裁型的男人,原来也是个轻微抖m? 秦泽大为振奋,眉飞色舞:“曼姐,我也给你表演一下徒手碎茶杯!” 他自觉发现了华点,边朝裴南曼挤眉弄眼,边捏碎手边的茶杯,咔擦一声,再把瓷片丢桌上。 也就彪叔还在,要就他们两人,李羡鱼这会儿露出自己强壮的二头肌,猛刷裴南曼的好感度。“蠢货。”系统的吐槽声在秦泽脑海中响起,他刚想回应,就看见裴南曼头顶的好感度,啪叽一下,跌了整整六点,变成了77。 秦泽:“???” 是我捏杯子的姿势不对,捏的不够霸气么。 要不要再捏一个?但曼姐脸色很不好的样子,是哪里出了问题。 裴南曼眼角抽搐,拎住秦泽的耳朵,左三圈右三圈,从牙缝里挤出冷笑:“非要跟我犯冲是吧。” 秦泽忙求饶,频频给彪叔打眼色,老家伙不为所动。“曼姐,彪叔看着呢,我们点面子行不。”“哦,那我回房去休息。”彪叔慢条斯理的起身,双手背后,优哉游哉走了。 秦泽:“.……” 人走后,裴南曼反而松了手,把两只被子碎裂的瓷片收好放在茶盘,惋惜道:“这套茶具出自一位鼎鼎大名的老匠之手,10年入手时,价值15万,现在的话,有价无市了。往后也只会更贵,因为那位老先生几年前已经去世。他留在世上的茶壶,碎了一件就少一件。” 秦泽:“错了错了,以后给你买个更贵的。” 裴南曼嗔道:“好东西入了眼才值价,不入眼,在珍贵也是白搭。” 秦泽说:“好说,以后亲自为曼姐做套茶具,不,我们一起做,自己做的才是做好的嘛。” 从未有此想法的裴南曼眼睛一亮,闪着希冀的光芒。但下一刻,她柳眉竖起,怒道:“爪子!” 秦泽的手已经落在她把运动裤撑起的丰满臀部。 某个家伙厚颜无耻的回应少妇的娇嗔薄怒,手依然稳稳当当的贴着,感受着圆滚弹性的触感。 裴南曼狠狠瞪了眼秦泽,没气势,不凌厉,反而有点小女人无奈的嗔意,煞是可人。 彪叔站在房内窗边,默然看着。 小秦虽然年纪不大,但人挺有意思,是配得上曼曼的,而且他俩在一起不存在谁压制谁,夫妻之间谁要是久居下位,迟早互生嫌隙。至于人品,彪叔觉得不需要自己多操心,曼曼不是天真单纯的女孩,她看的眼光不需要怀疑。 关键是这两天来,彪叔从她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,与以往不同,是那种真正轻松的笑容,愉快的笑容。 自从她父亲死后,已经十多年没看到她这样的笑过了。过去几年里,哪怕与自己相处,她也始终稳重、冷静,时刻表现出独当一面的沉稳。 只有和这个秦泽在一起时,她才算卸下担子,那是因为这个男人让她有了安全感,觉得可以依靠,所以她不用自己独自支撑。“曼姐,咱这里有驴吗?”秦泽臭不要脸的继续猥亵少妇的臀部,脸上一本正经。 裴南曼脸蛋红霞淡淡,闻言,顿时看来。 秦泽舔舔嘴唇:“想吃。” 裴南曼想了想,“驴肉馆镇上倒是有,只是味道一般,价格死贵,当做本地特色糊弄外地人的。想吃地道的驴肉,得在农家找。你想吃的话,我让彪叔买几斤驴肉,隔土灶里烧,味道最好。” 秦泽吞了吞口水,恬不知耻道:“曼姐果然最爱我了。” 裴南曼心里有点小开心,但寻思着自己一把年纪了,不适合像苏钰那样恬不知耻的投怀送抱,也不能像秦宝宝那样没脸没皮的撒娇卖萌,便露出温婉的微笑。 日头渐高,裴南曼往年回老家,除了陪彪叔聊天吃饭,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今年带着秦泽一起来,裴南曼一来怕他在家里闷坏,二来实在不敢和他在屋里共处,小赤佬手脚总是不老实,骂他也没用,打又舍不得。不理的话,几下挑逗,手法刁钻经验老道,自己险些把持不住。便决定带他出门逛逛。 裴南曼特意从行李箱里取出防晒霜,仔细的涂抹在自己的雪白的手腕、手臂,修长的脖颈以及漂亮的脸蛋。 北方见不到小桥流水家人的秀美风景,但镇子外有条浅溪,是从山中水库流出来的,格外的清澈。这个时节你去石头低下翻一翻,没准还能摸到河蟹。 在中国像这种几十年变化都不大的村镇有很多,顶多把路修的更平坦。宽阔,房子建的更美观高大,好处就是避免了环境污染。 裴南曼脱了慢跑鞋,坐在杂草丛生的石头上,把白色短袜从白皙脚丫上脱下来,两只白嫩嫩的脚丫子轻快的泼着溪水。 少妇曼在此时褪去了所有成熟和稳重,有着很多女孩都有的娴静和欢快。 秦泽吃着脚,跋涉在漫过膝盖的溪水里,认真仔细的盯着溪底,然后小心翼翼的翻开一块又一块石头。 一无所获却乐此不疲。“你再找什么?”裴南曼歪着脑袋,脚掌拨动水花。“找河蟹。”秦泽道。“要野炊么?”裴南曼眼睛一亮。“不,”秦泽咬牙切齿:“我就是想找到它,然后嫩死它。” 可惜尽管水质没被污染,大环境终究不如十几年前了,秦泽在河里翻了半小时的石头,没瞧见任何河蟹。 裴南曼看着秦泽在溪水中做着无用功,目光略过他的肩膀,望向远处的山峰、澄澈的蓝天。“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……”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放飞的思绪,俯身翻石头的秦泽直起身,甩了甩手上的水,又在裤腿上擦了一把,掏出裤兜里的电话,还没接通,表情已经变得极其谄媚。“姐,您老人家怎么亲自给我打电话了啊。”秦泽的声音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,“受宠若惊,受宠若惊……我当然是在艰苦的出差任务中,努力给……哦,咱妈也在啊,当然是给我将来的乖外甥挣奶粉钱……不不不,生儿生女都一样,都是我的好外甥、外甥女。”“什么,妈竟然有这么过分的要求?你把手机给她,我跟她说……” 秦泽边说边往溪边走,裴南曼全程板着脸,等他走近,鞋子一穿,袜子也不要了,淡淡道:“不洗了。” 秦泽伸手拉住她,没让走,道:“我这边要去拜访客户,先挂了。” 结束通话,茫然道:“怎么了?溪水挺凉的,再泡一会儿。” 裴南曼冷笑道:“拜访客户去咯。”“曼姐不要皮。”“呵,出来和小三幽会这么多天,心急如焚想回去见姐姐了?”“啧,这可不是你会说的话,说好的大气呢。”“滚。”裴南曼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 秦泽把手机塞回兜里,往石头一座,再把裴南曼的脚丫子搁自己腿上,轻轻揉捏,唉声叹气道:“反正一个两个都拿我当出气筒,我活该,我认了。您老消消气,我帮您捏脚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姐那性子,她要知道我不是出差,而是跟着你回东北老家,她能坐飞机过来砍我,嗯,和苏钰组队一起。”“怪谁?”“没怪谁,自作自受。曼姐,你说我都是体面人了,怎么就驾驭不住她们呢。小说里可不是这么写的,咸鱼翻身的男主角功成名就后,再烈的马也能驯的服服帖帖。可我姐就算怀了孩子,性格还是没变,醋劲大,占有欲强。苏钰看着最好收拾了,其实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最拿手,再配合卖惨,我就头疼。子衿姐也一样,她是最难对付的。”“我是最好收拾的?”“您是最大气的,我就指望您坐镇后宫呢。” 裴南曼嘴角一挑,“什么事儿。”“没事,就是我妈说过阵子要搬过去照顾苏钰,然后让两位姑姑来照顾我姐,毕竟她不适合请保姆。”秦泽道:“我妈真是的,自己生的女儿什么脾性不清楚?当场就炸了,我要在家的话,她保准拿刀子给自己剖腹产了。” 裴南曼幸灾乐祸:“可怜。” 好像从去年底后,这家伙就没过几天安稳日子,先是和姐姐摊牌,然后和女朋友摊牌,然后和苏钰摊牌,最后苏钰怀孕的消息落到秦宝宝耳里,这个其实可以瞒住的,但苏钰偷偷告诉秦家老两口,显然是故意的。秦爸秦妈是高兴坏了,秦宝宝就炸了。“两个月,整整两个月没说话,从小到大第一次打如此漫长煎熬的冷战!” 以上内容转述自得意洋洋的苏钰。 她某次和裴南曼聊天时,把秦泽说的话转述了一遍,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,但光听这句话,裴南曼就觉得甚是凄惨。 裴南曼轻声道:“也不是不行,你可以拥有更多的女人,你能做到,但只谈钱不谈感情的女人,虽然不哭不闹,但像没有生气的木偶。哪天你腻烦她们了,可以试试找木偶。” 这是道送命题,秦泽摇头:“不腻烦不腻烦,我甘之如饴。” 裴南曼哼一声,看不出喜怒,只是微微蹙眉:“轻点。”“哦。”秦泽揉捏着她的脚底板,尽情欣赏美人的脚丫子,触感柔软,没有糟老爷们的厚茧,但他摸过好几双堪称精品的玉足,能够感觉到裴南曼和姐姐们比起来,脚后跟还是有一层细茧的。 常年练武,即便再注意保养,也难免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。“以后运动的时候,尽量穿一些鞋底柔软的跑鞋,多去鱼疗,它们会吃干净你脚上的茧,这玩意又不是一辈子的,多保养,茧子就会消失。”秦泽惋惜道:“多漂亮的脚丫子,茧子长太厚就不完美了。” 裴南曼没好气道:“你可以不要。” 这样的女人,很难真的成为某个男人的附庸,愿意出来晒太阳时抹一层防晒霜已经难能可贵,秦泽不多求,道:“要的,要的,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曼姐的脚……我去,蛇!” 一条水蛇沿着溪边草丛顺流而下,而秦泽两人正好坐在溪边,当他发现水蛇时,它离自己不到半米。 虽然他儿时经常下乡玩耍,但终究不是农村、山里长大的孩子,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爬起来,头皮发麻,出于本能的畏惧,他下意识的用力抛掉裴南曼的双脚,连滚带爬往岸上跑。 冷不丁的半个身子被抛进水里,裴南曼措手不及,极力想要抓住石头,但仍然一屁股坐进了水里,冰凉的溪水漫过胸口…… 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曼姐的脚! 某个男人的甜言蜜语还在耳边回荡,转眼就把她丢水里了。裴南曼大怒,伸手捞起游过来的水蛇,打了个结,随手一抛,看着它扭动着身子被水冲走。 少妇曼面容如罩寒霜,一言不发的盯着秦泽。 曼姐好虎…… 秦泽胆战心惊的返回溪边,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:“曼姐真厉害。”“呵呵。”裴南曼扯了扯嘴角。“那啥,”秦泽蛋疼道:“本能反应,我怕蛇。”“没毒的你也怕?”裴南曼道。“不是有毒没毒,我从小就怕一些光溜溜的爬行动物,壁虎啊蜥蜴啊蛇啊,还有青蛙蝙蝠什么的……”说着,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 这个季节不冷不暖,衣着大体单薄,裴南曼今儿就穿了一件白色单衣,浸了水之后就变成肉色的,紧贴着锻炼有质的娇躯,文胸是黑色的,半杯型,胸前沟壑那叫一个深不见底…… 秦泽忙伸出手,表示要拉她上来。 裴南曼板着脸,把自己的手交在秦泽手里,但在两人相握时,裴南曼骤然发力,将秦泽拽人溪水。 秦泽落实的姿势不够优雅,狗啃泥似的扎入水中,浑身包括头发全部湿透,狼狈的抹着脸起身。 裴南曼也站在水中,眼神罕见的有几分俏皮。 两人都湿了身,肯定没法再玩了,只能打道回家。“诶等等,”秦泽顿住脚步,四顾无人,把黑色的单衣脱下来递给她。 裴南曼不解其意。“换上啊,你都走光了,”秦泽道:“就这么走回家?我多吃亏。” 原来是这样。 裴南曼环顾自身,发现确实不适合穿着它走回去,顿时眼睛荡起笑意,道:“那你呢?” 秦泽摆摆手:“我光着膀子回去。” 她看着秦泽赏心悦目的上半身,撇撇嘴:“那我不也吃亏?” 秦泽:“你吃亏总好过我吃亏。” 裴南曼哼一声。 秦泽顺手掏出口罩,戴上,嘿嘿两声:“跟你讲个笑话。” 裴南曼点头。“有天,女浴室着火了,女人们吓得光着身子往外跑,纷纷捂住下半身。但一个年长者大喊:“捂住脸,下面都一样”。”他正了正口罩,朝裴南曼挤眉弄眼:“我捂住脸,你就不吃亏了。” 裴南曼气的伸手去夺口罩:“那我也捂住脸,你不吃亏。” 秦泽撒欢的往前跑。 裴南曼没追,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子,弯着眼儿,步伐轻快的跟上去。 下午彪叔出了趟门,买了十斤驴肉回来,吩咐秦泽把驴肉清洗一遍后,再次背着双手出门,隔了一小时回家,带回来红辣椒、香料以及一些秦泽认不出名字的草本植物,是刚摘的。 家里没有备着香料,老人这个年纪,吃什么东西都讲一个清淡。 晚上准备炖驴肉,就像女婿第一次登门,岳父跑东跑西的准备丰盛晚餐。这种感觉很好,有种温馨和淡淡的幸福,裴南曼整个下午,笑脸很多。 秦泽被拉壮丁,负责生火,土灶这玩意儿他见过,小学时许阿姨家也是这种土灶,但生火他不太会。 烧火做饭,烧火做饭,话是这么说,但这年头,会做饭的大厨比比皆是,会烧火的怕是不多。 裴南曼磕着瓜子,在一边指手画脚,指导秦泽烧火,但其实她自己也不会,失败了就呵呵一声,嘲讽秦泽没用。 忍无可忍的海泽旺往她臀部扇了一巴掌,啪的作响,然后就被恼羞成怒的少妇曼拧着耳朵死不撒手。 一直到晚上七点,驴肉才算炖好,满屋飘香,秦泽估摸着大概炖了四个小时。原本按照他的意思,放高压锅里炖就好了,不用这么麻烦,但彪叔说高压锅里炖出来的肉没味儿。坚持用土灶。 晚上,秦泽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天上龙肉,地上驴肉,味道确实很独特,口感比牛肉更好,肉筋炖的稀烂,入口即化,肉香在味蕾上发酵。 十斤驴肉吃了一半,其中大多都是秦泽解决的,彪叔和裴南曼吃的不多,尤其后者,吃什么都是点到即止,再喜欢也掌握分寸。 晚饭后秦泽主动刷锅洗碗,彪叔没让他把汤汁倒掉,说家里正好有鸭蛋,丢汤汁里煮,任何卤蛋。茶叶蛋都比不了。 晚上陪着裴南曼在院子里看星星,顺便等驴汁鸭蛋。“好多年没看到星星了,这儿的夜空很清澈,像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样。”秦泽感慨。“也就这个季节能看到,入秋就没了。”裴南曼道。“你们北方雾霾遮天蔽日,能看到才有鬼嘞,沪市更惨,长年累月的不见星辰,能看到星星的日子比男人来大姨妈还罕见。”秦泽道:“以后有钱了,一定要在乡下盖栋别墅。” 裴南曼拆台:“和谁住?” 秦泽:“……我,我自己住不行么。” 她戏谑道:“也是,你那几个女人,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她们见面,一辈子不相往来最好,最安分。” 秦泽看她:“你呢?” 裴南曼想了想,直言道:“如果苏钰知道了,我和她的交情就到尽头了。” 秦泽一脑门冷汗,“她不会的。” 裴南曼失笑,伸手轻轻拎了一下他耳朵,“这话说的不亏心?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和别人分享男人的。妥协了,容忍了,不代表心里是愿意的。好姐妹之间尤其不能抢男人,不然感情越深,裂痕越大,这和你们男人兄弟之间抢女人是一样的道理。你姐和王子衿就是最好的例子。而且嫌隙只会比我和苏钰更深,我终究是抢了她的男人,心里有愧。你姐和王子衿,她们互相抢了对方的男人,都不觉得自己有错,都觉得对方是小三。以后对你姐好点,她爱你最深,执念也就最深,这个心结啊,十几年都结不开咯。苏钰呢,到底是她离不开你,不是你离不开她,别太宠着了,她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性格,不然好好瞒着,生了娃你姐都不一定知道。王子衿的话,这是个有主见的,对她保持初心即可。她爱你,就算和全世界翻脸也可以,她不爱你了,就算你把全世界给她,也没用。” 她顿了顿,伸手抚平秦泽紧皱的眉纹,笑道:“但她们终究都是爱你的。”“那你呢?”“我?”裴南曼矫情了一下:“我就是一个人闲太久了,觉得寂寞,找个还顺眼的小男人搭伙过日子。说不定哪天就把你踹了。” 秦泽咧嘴:“那我一定把自己吃成胖猪,让你踹不动。” 他把裴南曼抱起来,放到自己腿上,裴南曼象征性挣扎一下,便从了,把头靠在他肩膀,望着寥落的星子,目光迷离。 过了好久,裴南曼轻轻皱眉。 耳边,秦泽低声道:“曼姐,给你讲个笑话。” 裴南曼不舒服的调整坐姿,温婉的“嗯”一声。 秦泽道:“从前有杯水,它听了个冷笑话,然后它说……” 顿在这里,没继续往下,裴南曼歪了歪头,把目光转向他。 秦泽沉声道:“它说:我硬了。” 裴南曼娇躯顿时僵硬。 后面就是床戏,起点连载的时候只能一笔带过,多写一点都危险,但现在我可以放飞自我了(掐死河蟹)。“从前有一杯水,听了个冷笑话,然后它说:我硬了。”秦泽带着戏谑的声音,混淆这温热的气息,吐在裴南曼耳畔,她浑身僵硬,不只是敏感的耳垂吹来温热的风,还有臀部之间有一根火热坚硬的东西,抬起了头。微凉的夜风中,裴南曼褪去凌厉气场而显得格外秀美的脸庞,悄悄爬上两团红晕。秦泽等了一下,没等来她的反应。如果是近墨者黑的苏钰,她会说:硬的进去,软着出来。然后顺手搂住他脖子,表示要他抱自己进房间。姐姐的话,会扭一下屁股,口嫌体正直的说:呸,黑了心的蛆。王子衿则会红着脸,认真说,那你先去洗澡。曼姐凭实力单身多年,对这种事终究是生疏了。秦泽咧嘴,除了昨晚在床上,极少见她这般扭捏娇羞之态,故意逗她,在耳垂舔了一口,等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后,柔声道:“我抱你回房。”裴南曼看向厨房,恰好彪叔出来,她不动声色的掰开秦泽抱住她腿弯的手,迎上老人,笑容平静自若:“蛋都煮好了?”彪叔笑着点头。裴南曼回眸,瞪眼:“洗碗擦灶台去,早点回自己房间睡觉。”把秦泽支进厨房,裴南曼疾步回屋,先溜一步。彪叔跟着进厨房,看着秦泽扫地,擦灶台,把锅里的汤汁舀到馊水桶,动作自然,显然是做惯了家务,而不是在长辈面前故作乖巧。“曼曼跟我说了,昨天你在她房间打了一晚地铺?”彪叔笑道:“酒喝太多,忘了铺,曼曼也是,都不知道帮你铺床。”秦泽纳闷道:“她哪会啊。”彪叔一愣:“她每年回来,不都是自己铺的床。”秦泽:“……”嗖嘎,所以曼姐昨天是故意不铺床?然后算准了我会厚着脸皮挤她房间去。呵,女人,好深的心机。明明不怕被日,还装的一副无奈,半推半就的模样。关键我还很得意,在下海泽王,就算你是女王,也得在我胯下瑟瑟发抖。其实一直被曼姐牵着鼻子走。秦泽撞上彪叔似笑非笑的目光,老头人老成精,一点就通,显然也心里有数了。“啊!”秦泽一拍脑袋:“彪叔,她今天给我铺床又是什么意思。”彪叔拍他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太年轻了。”说罢,走了。秦泽愣了半天,突然意识到,昨晚他其实可以深入虎穴的。但他自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,便给了曼姐一点“适应”的时间……其实昨晚曼姐已经做好准备了,只不过象征性的挣扎一下,没想到某人竟然真的停手了。曼姐昨夜的心情……仿佛日了狗?秦泽默默捂脸。今天给他铺床,少妇曼应该是生气了,所以不准备让他进屋子。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。带着悔恨的心情,秦泽洗了手,向着裴南曼的房间进击。门锁了,锁的严严实实,秦泽没打开。果然生气了,白天却丝毫看不出来,呵,果然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。“曼姐?我来啦。”秦泽喊道。屋内静悄悄,没人理他。“小兔子乖乖,把门开开,我要进来……”还是没用。已经睡了么。秦泽爬到窗户边,轻轻一推,窗户没锁,开了。裴南曼靠在床上,小腹搁着一本书,见他站在窗边,便给他一个白眼,合上书,缩进被子里,再翻个身,用后脑勺对着他,表示自己已经睡了。锁门不锁窗,见人就躺被窝里,昨晚是咸鱼泽膨胀成海泽王,一时疏忽了,这会儿要还不懂,那就不是他了。智商不高的秦泽,一直很注重培养自己的情商。没得到系统前,他也能把自己各个圈子打理的井井有条。秦泽撑着窗沿纵身一跃,稳稳当当的落入房间,再反身,轻轻关上门。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,她应该刚洗完澡,秦泽从行李箱里取出干净的内裤,进了浴室。浴室不大,大概十三个平米,而且有浴缸的情况下,其实显得有点拥挤,至少在他眼里是拥挤的。好房子住久了,心态就飘了,以前和姐姐住八十平米学区房的时候,卫生间只有七八平米。目光仔细搜索一圈,在洗手台下方的竹篮里看到了她换洗下来的内衣裤,淡蓝色的,不镂空,边缘衬着蕾丝。秦泽把它们抓在手里,端详着,裴南曼的胸比姐姐小一点,比苏钰和王子衿都大,观其内裤的尺码,臀部应该比姐姐更丰满,所以她扭起屁股来,最诱人。不愧是过了30的少妇啊。洗完澡,擦着头发出来,见到裴南曼欣赏的目光,盯着自己的身材。秦泽立刻摆了几个健美动作,朝她挤眉弄眼。少妇曼撇撇嘴。早上六点,秦泽生物钟准时醒来,不再神采奕奕,眉眼间罕见的疲惫。 卧榻之侧,一具丰满温软的胴体酣然沉睡,背对着他,被褥堪堪盖住鼓胀胸脯,露出修长脖颈、藕臂,还有雪白细腻的背脊。 乱糟糟的头发盖住耳朵,也盖住了半张脸。他从未见过裴南曼云鬓散乱的模样。 不愧是曼姐啊,功夫甚是了得。 不对,应该说耐久性极高才是。 裴南曼的体力让秦泽都觉得惊讶,姐姐和子衿姐算是天天锻炼,体力极佳的了,但都只能打半场,剩下半场她们会挺尸,你得自己动。 但裴南曼昨晚表现出了强大的耐力和体力,竟然和秦泽勉强斗了个旗鼓相当,虽说女人这方面天生占了便宜,但也极为难得。 秦泽恢复的快,睡了一觉,体力已经恢复,只感觉些许疲惫,不过裴南曼没他这般变态的恢复力,今天怕是要睡个懒觉了。 国色天香,这美人啊,各种各样的不同,唯食之方得其味。尽管床底之事仍显生疏与不适应,可少妇终究是少妇。裴南曼就像文火细细熬炖的鲜汤,给他的感觉和初经人事时的苏钰、王子衿、秦宝宝全然不同。 秦泽把床头的ipad收回包里,里面有江户四十八手的手绘高清图,秦泽特意翻墙到岛国下载的。目前肯定和他精研扶桑神功的只有苏钰。 姐姐和王子衿放不开,明明挺尸后随便你怎么摆弄,当他拿出这玩意后,却又态度坚决的不愿意学习。 本想着曼姐是少妇,相对放得开,结果反应和姐姐们一样,嗔着脸骂他作死,并死不同意。 没打扰她,轻手轻脚的出门,淋浴五分钟,疲惫尽去,换上运动装出门,沿着昨天的路慢跑一遍,七点返回。 彪叔在厨房熬着小米粥,配两碟小菜,外加昨晚剩的驴汁蛋,一老一少坐在院子里吃早饭,晒着暖洋洋的太阳。 彪叔滋了口米酒,感慨道:“年轻就是好啊。” 秦泽不晓得他为何做出感慨,只好赔笑,然后道:“我喊曼曼起来吃饭。” 彪叔悠悠道:“让她歇着吧,三更半夜都没睡,啧啧。” 秦泽:“.……” 彪叔:“家里隔音不好。” 秦泽心说,床也不怎么好,今早起来,原本结实的木床,现在已经快散架了,一碰就摇。 彪叔和秦泽碰杯,直言了当道:“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讨喜,但老头子我还得说,以后也少不了继续唠叨。你和曼曼在一起,以后子嗣怎么办。” 秦泽默然。 见他如此,彪叔继续道:“她爸死的早,又是我看着长大的,曼曼这些年把我当爸对待,老头子心里很欣慰,所以不想她又遇人不淑,委实是有心理阴影了。” 关于这件事,秦泽心里自然清楚,裴南曼心高气傲,当年必然委屈极了。而最关键的,她不能生育,或许这也是她这几年始终单身的原因。 就她的性格,当后妈是不可能的。恋爱经验不多,估计也看不上结过婚的男人。加上腰缠万贯,眼界阅历丰富,富豪圈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见多了,嫁人的心思就更淡了。 彪叔估摸着秦泽的身份、财富,再喜欢自家闺女,也不见得会在子嗣上面妥协。 秦泽斟酌片刻,道:“彪叔,我们打算做试管婴儿,子嗣方面不用担忧。”“试管婴儿?” 于是秦泽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。 男人可以捐精,女人当然也可以捐卵。 生育障碍在这个年代根本不是问题。 这个办法让彪叔很振奋,顿时安心不少。 其实裴南曼如果想养孩子,子衿姐和姐姐的崽就别想了,苏钰的倒是可以,唯一的问题就是可能会让这对情比金坚的闺蜜瞬间变成塑料姐妹。 姐姐和王子衿够铁了吧,现在形同陌路,打算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。“对了,曼曼昨天说你的内家拳……”彪叔顿住,没继续往下说。 秦泽忙道:“健身操而已,彪叔想练的话,我教你。” 彪叔很满意秦泽的识趣,点头道:“既然是晚辈孝敬,我就试着练练,你放心,自古练家子最注重门户之见,就算是徒弟,我就不会传。” 彪叔虽然六十多了,身子骨却极硬朗,缺点是练了几十年外家拳,筋骨强健,力道迅猛,柔韧性却是不足。秦泽在旁纠正数次,反复练习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学会。 彪叔气喘吁吁的坐下来,浑身大汗淋漓,灌了一口酒,惊奇道:“动作不激烈,但很耗体力,练完之后,神完气足。世间竟有如此立竿见影的内家拳?” 据说《时代在召唤》体操是系统根据人类的生理,推演出来的练气、养气法门,搁在武侠小说里,就是自创神功的一代宗师。 生命进化数十亿年,人类进化数百万年,身体结构复杂,是大自然孕育而成,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,都不曾将人类的身体研究透彻。 时代在召唤,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匪夷所思,其实是科学的另一种表现。 一老一少继续喝酒,直到上午十点,房间的门打开,穿着睡裙的裴南曼站在门口,蹙着道:“进来。” 秦泽丢了指间的烟,抛下彪叔,屁颠颠的进房间。 裴南曼给自己倒了杯温水,咕噜噜喝了半杯,“早上喝酒,肠穿肚烂,这话没听过么。” 口干舌燥的秦泽接过她剩下的半杯水,一饮而尽,“中午想吃什么?”“随便吧。”裴南曼神色泱泱,抓起桌上的圆镜照了照,瞧见了触目惊心的黑眼圈,顿时一阵心酸。 昨晚十点半上的床,好像是两点睡的?“几点起来的?”“六点。”秦泽说着,打了个哈欠:“肚子饿不饿,我帮你把早饭拿进来?”“拿进来干嘛,让彪叔笑话我?”裴南曼瞪了他一眼,脸蛋微红:“把被子被单拿去洗了,棉被丢院子里晒一下……”又恶狠狠瞪他:“没法睡了。” 秦泽一阵坏笑:“娘子水润汁多,为父肾是满意。” 裴南曼恼怒的狠踹他一通,从门口踹到床上,再从床上踹到洗手间。所以说曼姐虽然床上被他睡服了,床下仍然是只母老虎,不能跟她太皮。 秦泽挨了一顿踹后,便默默给被子脱了衣服,被床垫剥了皮,一手托被单床单,一手托棉被,准备出去。“诶,”裴南曼拉住他,眸子一个劲儿的透过窗户往院子看,粉面薄红,小声嗔道:“等会儿,彪叔进房后你再拿回去。”“有分别……”秦泽一想,明白了,“哦,好的。” 确实不太好意思,她俩睡的第一天,床单被单就得洗,彪叔是过来人,就会想,昨晚是有多激烈? 这么一想,秦泽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。“曼姐,”秦泽嘿嘿道:“待会拿出去也行,但今晚你跟我练习那些姿势。” 裴南曼板着脸:“今晚滚回自己房间。” 秦泽委屈道:“苏钰都跟我学了好一段时日。” 裴南曼冷笑道:“有朝一日,是不是得同她们大被同眠?” 秦泽:“不敢不敢。” 裴南曼顺便八卦一下:“你姐也学了?” 秦泽:“你老爱提我姐,我和她毕竟是同室操戈,不好天天挂嘴边。” 裴南曼两条眉毛拧起来,“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话。” 其实他心里有点数,曼姐和其他姐姐都不一样,在姐姐面前,他说最爱的是姐姐。在苏钰面前,他说最爱苏钰。在王子衿面前,他说最爱纸巾姐。 姐姐们不管心里信不信,都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小仙女,独得皇上恩宠。 曼姐是唯一知道他心意的人,知他此生最爱之人,叫秦宝宝。 以前倒是无所谓,现在两人关系不同往日,她老爱提姐姐,说明她心里有醋味。 裴南曼进浴室后,秦泽从衣柜里翻出崭新的被单床单,仔细铺好,它们明天估计还得换。 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,玩了会手机,被浴室传来的水声弄的心猿意马。脑海中噌的跳出曼姐滚圆雪白的臀部,纤细有劲的小腰,以及波浪滔滔的胸脯。 啧,要不要再来一发? 正好跑完步,冲冲凉。 这个念头升起,就无法扼住了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