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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贺(-),字长吉,是“长吉体”诗歌首创者。是与“诗圣”杜甫、“诗仙”李白、“诗佛”王维相齐名的唐朝闻名骚人。与李白、李商隐称为唐朝三李。
他所写的诗大多是感叹生不逢时和实质烦恼,表达对巴望、巴望的寻找;对那时藩镇分裂、阉人擅权和群众所受的暴虐克扣都有所响应。他的诗做设想极其充实,时时运用传奇传闻来托古寓今,是往后代常称他为“鬼才”,“诗鬼”,创建的诗文为“鬼仙之辞”。有“太白仙才,长吉鬼才”之说。
李贺是继屈原、李白往后,华夏文学史上又一位颇享盛誉的放荡主义骚人。著有《昌谷集》。
◎李凭箜篌引
吴丝蜀桐张高秋,空山凝云颓不流。江娥啼竹帛女愁,李凭华夏弹箜篌。昆山玉碎凤凰叫,芙蓉泣露香兰笑。十二门前融寒光,二十三丝动紫皇。女娲炼石补天处,一飞冲天逗秋雨。梦着迷山教神妪,老鱼跳波瘦蛟舞。吴质不眠倚桂树,露足斜飞湿寒兔。集评
〔清〕黄周星《唐诗快》:本咏箜篌耳,猛然说到女娲、神妪,惊天入月,变眩百怪,不行方物,真是鬼神于文。
〔清〕方世举《李长吉诗集批注》:白香山江上琵琶,韩退之颖师琴,李长吉李凭箜篌,皆模写声响至文。韩足以惊天,李足以泣鬼,白足以移人。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……读者徒赏其琢句之奇,解者又昧其意图之巧,显然知道之辞,而反认为在可解不解之间,误矣。
〔清〕吴闿生:此二句(“女娲”二句)心思尤其特别,盖箜篌之妙,能使一飞冲天。然天本有裂缝,为女娲所补,倘若天破,必仍在旧补之处也。“逗秋雨”三字,亦微妙。又云:通体皆从神理中曲曲摹绘,走神入幽,无一字落恒人蹊径。(《唐宋诗举要》)
◎咏怀二首(选其一)
长卿怀茂陵,绿草垂石井。奏琴看文君,春风吹鬓影。
梁王与武帝,弃之如断梗。惟留一简书,金泥泰山顶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此篇盖借长卿以自况也。“长卿怀茂陵,绿垂石井”,见闲居静谧之意。“奏琴看文君,春风吹鬓影”,见室家相得之好。“梁王与武帝,弃之如断梗。惟留一简书,金泥泰山顶”,谓己在时,上之人皆弃而不必;至身没往后,见其遗言,而反思之以施用于世也。
◎追和柳恽
汀洲白蘋草,柳恽乘马归。江头楂树香,岸上胡蝶飞。
羽觞箬叶露,玉轸蜀桐虚。朱楼通水陌,沙暖一对鱼。
集评
〔清]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按《梁书》:柳恽字文畅,河东解人也。立行贞素,以贵令郎早有令名。少工篇什,仕至吴兴太守尝体《江南曲》云:汀洲采白蘋,日落江南春。洞庭有归客,潇湘逢故旧。故旧何不返?春华复应晚。不道新知交,只言行路远。吴正子以长吉追和者必是此篇,故首有“汀洲白蘋”之句。今细校之,二诗意不相类,恐追和者另是一篇。
◎春坊正字剑子歌
前辈匣中三尺水,曾入吴潭斩龙子。隙月斜明刮露寒,练带平铺吹不起。
蛟胎皮老蒺藜刺,鸊鹈淬斑白鹇尾。直是荆轲一片心,莫教照见春坊字。
挼丝团金悬簏簌,神光欲截蓝田玉。提议西方白帝惊,嗷嗷鬼母秋郊哭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言此剑微妙,勇士见之,必知宝惜如心肝。若春坊正字,乃典校四库册本之职,无所藉用,难免为此剑有不遇亲信之感,故曰“莫教照见春坊字”,或云,疑是时春坊之臣有邪僻不正者,长吉恶之,而借此表现以泄其不平之气。亦是一说。
◎雁门太守行
黑云压城城欲摧,甲光向月金鳞开。角声满天秋色里,塞上燕脂凝夜紫。
半卷红旗临易水,霜重鼓寒声不起。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拔玉龙为君死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此篇盖咏中夜兴兵,乘间捣敌之事。“黑云压城城欲摧”,甚言寒云稠密,至云开处逗露月光与甲光相射,有似金鳞。此言初兴兵之时,口气甚雄浑,“角声满天”,写军中之所闻;“塞上胭脂”,写军中之所见。“半卷红旗”,见轻兵夜进之捷;“霜重鼓寒”,写冒寒将战之景。末复设为誓死之词,以答君上恩礼之隆,是以明封疆臣子之志也旧解以“黑云压城”为孤城将破之兆;“鼓声不起”为士气没落之征。吴正子谓其颇似败后之做,皆非也。至王安石讥其言不相副,方黑云之盛这样,安得有畴昔之甲光?尤非是。秋日风光倏阴倏晴,一刹而变。方见愁云凝密有似霖雨欲来,俄而裂开数尺,日光透漏矣。此象何岁无之?那边无之?而漫不之觉。吹瘢索垢以讥议古人,必因人人皆认为佳,而顾反訾之认为矫异耳。即此节,安石平生之拗可概见矣。
◎蜀国弦
枫香晚花静,锦水南山影。惊石坠猿哀,竹云愁半岭。
凉月生秋浦,玉沙粼粼光。谁家红泪客,不忍过瞿塘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“谁家红泪客,不忍过瞿塘”二句似言依恋乡土,不忍拜别之意。
◎梦天
老兔寒蟾泣天气,云楼半开壁斜白。月亮轧露湿团光,鸾佩相遇桂香陌。
黄尘净水三山下,更变千年如走马。眺望齐州九点烟,一泓海水杯中泻。
集评
〔宋〕刘辰翁:意近语超,其为人语,亦不甚费劲,使尽如起语,当自笑耳。(《唐诗品汇》引)
〔清〕黄周星《唐诗快》:是多么气量眼界!犹这样手笔,白云楼记不得不借势矣。
〔清〕姚文燮《昌谷集注》:滓淄既尽,太虚可游,故托梦以诡世也。蓬瀛瑶池尚忧陵陆,况且灰尘,不沧桑乎?末二句明显说置身霄汉,俯看天下皆小,宜其目空四海耳!
◎绿章封事
青霓扣额呼宫神,鸿龙玉狗开天门。石榴花发满溪津,溪女洗花染白云。
绿章封事咨元父,六街马蹄浩无主。虚空风尚不清凉,短衣小冠做灰尘。
金家香弄千轮鸣,扬雄秋室无俗声。愿携汉戟招书鬼,休令恨骨填蒿里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末四句乃长吉自言其意欲羽士附奏之说。繁华之家,生前伺候,志意餍足,也许无恨;惟穷约之土如扬雄者,陋室萧瑟,赍志以没,不能不含恨于地下愿携汉戟以招之,无令恨骨长埋嵩里,盖为士之不遇者悲乎!特借扬雄一人以概其他矣。
◎天上谣
河汉夜转漂回星,银浦流云学水声。玉宫桂树花未落,仙妾采香垂珮缨。
秦妃卷帘北窗晓,窗前植桐青凤小。王子吹笙鹅管长,呼龙耕烟种瑶草。
粉霞红绶藕丝裙,青洲步拾兰苕春。东指羲和能走马,海尘再造石山下。
集评
〔宋]刘辰翁:浑浑语奇,又云:“河汉”、“银浦”似反复长吉此类亦多,要为疏隽不同此耳。造诗多有此例。(《唐诗品汇》
〔清)姚文燮《昌谷集注》:“元和朝,上慕神仙,命术士四出采药,冀德一遇仙侣,贺做此讽之。谓银浦玉宫,珍禽琪树,秦妃仙姬,瑶圃青洲,天上之乐如是,故能睹月驭其驰,桑田屡变,然人亦何得而见之也?如以天上之谣而欲亲其境,误矣!”
◎浩歌
熏风吹山做平川,帝遣天吴移海水。王母桃花千遍红,彭祖巫咸几次死。
青毛骢马错落钱,娇春杨柳含细烟。筝人劝我金屈卮,神血未凝身问谁。
不须浪饮丁都护,世上豪杰本无主。买丝绣做平原君,有酒惟浇赵州土。
漏催水咽玉蟾蜍,卫娘发薄不胜梳。望见秋眉换新绿,二十男儿那刺促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古之平原君虚己下士,可爱慕;昔日既无其人,惟当买丝绣其形而奉之,取酒浇其暮而吊之已矣!深叹举世无有能得士者。
◎秋来
桐风惊心勇士苦,衰灯络纬啼寒素。谁看青简一编书,不遣花虫粉空蠹。
思牵通宵肠应直,雨冷香魂吊书客。秋坟鬼唱鲍家诗,恨血千年土中碧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苦心做书,思以传后,奈无人观摩,徒饱蠹鱼之腹。这样即令呕心镂骨,章锻句炼,亦有何益?缅怀至此,肠之曲者亦几牵而直矣。
◎帝子歌
洞庭帝子一千里,冷风雁啼天在水。九节菖蒲石上死,湘神奏琴迎帝子。
山头老桂吹古香,雌龙怨吟寒水光。沙浦走鱼白石郎,闲取真珠掷龙堂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此篇意义全放《楚辞九歌》,会其意者,绝无怪处可觅。
◎秦王喝酒
秦王骑虎游八极,剑光照空天自碧。羲和蔽日玻璃声,劫灰飞尽古今平。
龙头泻酒邀酒星,金槽琵琶夜枨枨。洞庭雨足来吹笙,酒酣喝月使倒行。
银云栉栉瑶殿明,宫门掌事报一更。花楼玉风声娇狞,海绡红文香浅清。
黄鹅跌舞千年觥,神仙烛树蜡烟轻,清琴醉眼泪泓泓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题做《秦王喝酒》,而诗中无一语用秦国故事。旧注认为为始皇而做,非也。姚经三认为为德宗而做,德宗性刚暴,好宴游,常幸鱼藻池。使宫人张水嬉,彩服雕靡,丝竹间发,喝酒为乐,故以秦王追诮之。琦按:德宗未为太子,尝封雍王矣。雍州,正秦地也,故借秦王认为称。其说近是,而认为追诮则非也。德宗为雍王时,尝以天下戎马元戎平史朝义,又以关内元戎出镇咸阳,以御吐蕃。所谓“骑虎游八极,剑光照空天自碧”者此也。自朱泚、李怀光平后,天下略得安息所谓“劫灰飞尽古今平”者是也。祸乱既平,国度闲暇,哲与宫妃宴乐喝酒,亦事之常。长吉极意抒写,聊以纪短暂之事,未必故意挖苦。其说之欠妥过于侈张,乃是长吉不能少加以理使然。若句模字拟,深文误解,认为诽议之词,不唯失骚人之意,而附会穿凿,章法段落俱无头绪注意于中,难免以文害辞,以辞害意矣。
◎湘妃
筠竹千大哥不死,长伴秦娥盖湘水。蛮娘吟弄满寒空,九山静绿泪花红。
离鸾别凤烟梧中,巫云蜀雨遥沟通。幽愁秋气上青枫,凉夜波间吟古龙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妃思舜而不得罕见,故当秋气至而草木变衰,凉夜永而蛟龙吟啸,所见所闻,皆足以增隐忧而动反思。此诗说话意图,咸本《楚骚》。
◎南园十三首选三
其一
花枝草蔓眼中开,小白长红越女腮。不幸日暮嫣香落,嫁与春风不必媒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眼中方见花开,一刹日暮旋见其落,以见容华易谢之意。
其五
男儿何不带吴钩?收取关山五十州,请君暂上凌烟阁,若个墨客万户侯!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观凌烟阁上之像,未有以墨客而封侯者,不得不弃翰墨而带吴钩矣。
其六
寻章摘句老雕虫,晓月当帘挂玉弓。不见年年辽海上,文章那边哭秋风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夫墨客之辈,寻章摘句,不休朝暮。当晓月入帘之候,犹使劲不歇,堪称勤矣。无法边场之上,不尚文词,即有才如宋玉,能赋悲秋,亦那边用之?念及此能无动投笔之思,而驰逐于鞍马之间耶?
◎金铜神仙辞汉歌并序
魏明帝青龙元年八月,诏宫官牵车,西取汉孝武捧露盘神仙,欲立置前殿。
宫官既拆盘,神仙临载,乃清然泪下。唐诸天孙李长吉遂做金铜神仙辞汉歌。
茂陵刘郎秋风客,夜闻马嘶晓无迹。画栏桂树悬秋香,三十六宫土花碧。
魏官牵车指千里,东关酸风射眼珠,空将汉月出宫门,忆君清泪如铅水。
衰兰送客威阳道,天若多情天亦老。携盘独出月萧瑟,渭城已远波声小。
集评
〔清〕王琦《李长吉歌诗汇解》:司马温公《诗话》:李长吉歌“天若多情天亦老”奇绝无对,石曼卿对“月如无恨月常圆”,人认为勅敌。琦细玩二语,终有天然牵强之别,未可同例而称矣。
〔清〕陈沆《诗比兴笺》卷四:自来讲此诗者,不为咏古之恒词,则为求仙之泛刺。徒使诗词嚼蜡,意兴不存。……“忆君清泪如铅水”,潸然泪下之意,即宗臣去国之思也。
◎昌谷北园新笋四首选二
箨落长竿削玉开,君看母笋是龙材。更容一夜抽千尺,别却池园数寸泥。
斫取青光写楚辞,腻香春粉黑离离。薄情有恨何人见,露压烟啼万万枝。
集评
姚文燮(《昌谷集注》:“良材未逢,将完成以写怨;芳姿点染,外无眷爱之情,内有沉郁之恨。”
◎示弟
别弟三年后,还家一日馀。醁醽今夕酒,缃帙去时书。病骨犹能在,人世底事无。何必问牛马,投掷任枭卢。
集评
黎简说:“昌谷于章法每不大搭理,然亦有整齐者,须细心寻绎始见。”这首诗,当是李贺诗中“章法整齐”的一个例子,音韵融洽,对仗亦较工稳。
◎过华清宫
春月夜啼鸦,宫帘隔御花。云生朱络暗,石断紫钱斜。玉碗盛残露,银灯点旧纱。蜀王无近信,泉上有芹芽。
集评
姚文燮(《昌谷集注》:“蜀王本梁王愔也,贞观十年徙蜀,好游数畋弋猎,帝怒,遂削封。贺当春夜过此,追诮之。”他们的扭曲和斥责,更解释李贺反封建的叛逆精力的难得。
◎将进酒
琉璃钟,虎魄浓,小槽酒滴真珠红。烹龙炮凤玉脂泣,罗帏绣幕围香风。
吹龙笛,击鼍鼓;皓齿歌,细腰舞。况是芳华日将暮,桃花乱落如红雨。
劝君成天酩酊醉,酒不到刘伶坟上土。
◎苏小小墓
幽兰露,如啼眼。无物结齐心,烟花不胜剪。草如茵,松如盖,风为裳,水为珮,油壁车,夕相待冷翠烛,劳光泽。西陵下,风吹雨。
◎七夕
别浦如今暗,罗帷子夜愁。鹊辞穿线月,花入曝衣楼。天上分金镜,人世望玉钩。钱塘苏小小,更值一年秋。
◎马诗二十三首
其四
此马出众马,房星本是星。上前敲瘦骨,犹自带铜声。
其五
大漠沙如雪,燕山月似钩。何当金络脑,快走踏清秋。
其八
赤兔无人用,当须吕布骑。吾闻果下马,羁策任蛮儿。
◎苦昼短
飞光飞光,劝尔一杯酒。吾不识上苍高,黄地厚。唯见月寒日暖,来煎人寿。
食熊则肥,食蛙则瘦。神君安在?太一安有?天东有若木,下置衔烛龙。
吾将斩龙足,嚼龙肉,使之朝不获得,夜不得伏。天然老者不死,少者不哭。
做甚服黄金、吞白玉?谁似任令郎,云中骑碧驴?刘彻茂陵多滞骨,嬴政梓棺费鲍鱼。
◎致酒行
颓废栖迟一杯酒,主人奉觞客官命。主父西游困不归,家人折断门前柳。
吾闻马周昔做新丰客,天瘠土老无人识。空将笺上两行书,直犯龙颜请恩典。
我有迷魂招不得,雄鸡一声天下白。少年隐痛当拿云,谁念幽寒坐呜呃。
◎天上谣
河汉夜转漂回星,银浦流云学水声。玉宫桂树花未落,仙妾采香垂佩缨。
秦妃卷帘北窗晓,窗前植桐青凤小。王子吹笙鹅管长,呼龙耕烟种瑶草。
粉霞红绶藕丝裙,青洲步拾兰苕春。东指羲和能走马,海尘再造石山下。
◎竹
入水文光动,抽闲绿影春。露华生笋径,苔色拂霜根。
织可承香汗,裁堪钓锦鳞。三梁曾入用,一节奉天孙。
◎开愁歌
秋风吹地百草干,华容碧影生晚寒。我当二十不自得,专心愁谢如枯兰。
衣如飞鹑马如狗,临歧击剑生铜吼。旗亭下马解秋衣,请贳宜阳一壶酒。
壶中唤天云不开,日间万里闲凄迷。主人劝我养心骨,莫受俗物相填豗。
◎出城
雪下木樨稀,啼乌被弹归。关水乘驴影,秦风帽带垂。
入乡诚可重,无印自堪悲。卿卿忍相问,镜中双泪姿。
◎老汉采玉歌
采玉采玉须水碧,琢做步摇徒好色。老汉饥寒龙为愁,蓝溪水气无雪白。
夜雨冈头食蓁子,杜鹃口血老汉泪。蓝溪之水厌新人,身故千年恨溪水。
斜山柏风雨如啸,泉足挂绳青袅袅。村寒白屋念娇婴,古台石磴悬肠草。
◎塞下曲
胡角引朔风,蓟门白于水。天含青海道,城头月千里。
露下旗蒙蒙,寒金鸣夜刻。蕃甲锁蛇鳞,马嘶青冢白。
秋静见旄头,沙远席羁愁。帐北天应尽,河声出塞流。
◎南山田中行
秋野明,秋风白,塘水漻漻虫啧啧。云根苔藓山上石,冷红泣露娇啼色。
荒畦玄月稻叉牙,蛰萤低飞陇径斜。石脉水流泉滴沙,鬼灯如漆点松花。
◎野歌
鸦翎羽箭山桑弓,仰天射落衔芦鸿。麻衣黑肥冲朔风,带酒日晚歌田中。
男儿屈穷心不穷,盛衰不等嗔天公。寒风又变成春柳,条条看即烟蒙蒙。
◎崇义里滞雨
寂寞谁家子,来感长安秋。丁壮抱羁恨,梦泣生白头。
瘦马秣败草,雨沫飘寒沟。南宫古帘暗,湿景传签筹。
家山远千里,云足天东头。忧眠枕剑匣,客帐梦封侯。
◎古悠悠行
白景归西山,碧华上迢迢。今古那边尽,千岁随风飘。
海沙变成石,鱼沫吹秦桥。空光远飘泊,铜柱从年消。v
◎昆仑使臣
昆仑使臣无动静,茂陵烟树生愁色。金盘玉露自淋漓,灵魂茫茫收不得。
麒麟背上石文裂,虬龙鳞下红枝折。那边偏伤万国心,中天夜久高超月。
◎巫山高
碧丛丛,高插天,大江翻澜神曳烟。楚魂寻梦风飔然,晨风飞雨生苔钱。
瑶姬一去一千年,丁香筇竹啼老猿。古祠近月蟾桂寒,椒花坠红湿云间。
◎残丝曲
垂杨叶老莺哺儿,残丝欲断黄蜂归。绿鬓少小金钗客,缥粉壶中沉虎魄。
花台欲暮春辞去,落花起做回风舞。榆荚相催不知数,沈郎青钱夹城路。
◎北中寒
一方黑照三方紫,黄河冰合鱼龙死。三尺木皮断文理,百石强车上河水。
霜花卉上大如钱,挥刀不着迷濛天。争瀯海水飞凌喧,山瀑无声玉虹悬。
◎杨生青花紫石砚歌
端州石匠细如神,踏天磨刀割紫云。佣刓抱水含满唇,暗洒苌弘冷淡痕。
纱帷昼暖墨花春,轻沤漂沫松麝薰。干腻薄重立足匀,数寸光秋无日昏。
圆毫促点声静新,孔砚宽顽何足云!
(来历:网络)
鉴识图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