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乡的红枣树文/白静

家乡那棵红枣树

伴着我曾住过的老屋

有过多少童年的往事

记着我曾走过的路

……

这首《红枣树》，是著名的音乐人祁隆作词作曲，由甜歌天后任妙音演唱的一首歌曲。她的音乐呈现出了一种返璞归真、简单质朴的特点，纯净甜美的声音与清新的风格，轻轻诉说着对家乡的眷恋，对童年红枣树的浓厚深情。听着听着禁不住眼内酸涩，“每当我孤独的时候，就想起家长一草一木”，直冲心结，淡淡忧伤的曲调，朴实无华的歌词，却那样地让人沉醉……“枣”在中国的文字记载，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。在《诗经》中都有对枣的描写，而儒家的经典对枣的记述更为详尽。枣还是古代诸侯相互借路问候之际，带给掌管朝觐官员的礼物。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记载：红枣性温、味甘、无毒、枣能补脾养胃，健运中气，本与人参不相甚远，尤为可贵者，则健脾而不脾、滋胃阴而不湿、润肺而不犯寒、养血而不滋腻，鼓午清阳振动中气而无钢燥之弊。可见，枣在中国有着漫长的文化史。枣树是一种比较耐旱的植物，有着顽强的生命力，木质硬朗，容易生存繁殖。也许与红枣可以食用有关，人们总是在房前屋后喜欢栽上几颗枣树，也算是粮食作物的一种补充吧。枣成熟后，不仅可以从树上摘下来生吃，还可以晒干水分后保存起来食用。枣有补养功效，长期食用它可以补血补气等。自我懂事的那一天起﹐一棵棵高大的枣树就已经耸立在我家的脑畔上、前后院里。在我的老家枣树寻常可见。春天，枣树发叶最迟，开花也最迟，枣花小而稠呈微黄色，看上去很不起眼。经过一个夏天的生长，枣在秋天的白露时节方渐成熟，颜色由绿变白再逐渐向红转变。大约在秋分的时候，枣就会变成紫红色。雨后的枣，脆生生的甘甜、鲜美、爽口。记得小时候，每当秋天，枣红遍了枝头，放学后就会爬到枣树上，摘一些鲜脆枣来吃，那种纯粹的甘甜令人十分享受。深秋之季，糜子熟了以后，陕北黄土高原的山峁上、沟里头，村庄的硷畔上、院子里，大大小小的红枣树枝头，到处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大红枣。红枣熟了，在阳光的照耀下，一个个熟透了的大红枣就像一颗颗闪亮的红宝石，喜得人连嘴都合不拢。黄河两岸的滩头、地畔上，甚至是石崖的缝隙上都长满了高矮不一的红枣树。人若站在高高的石崖上放眼望去，蜿蜒曲折的黄河就像一条盘旋于高山下大川之间的黄色长龙，那一片片茂密的枣树林仿佛缠绕在黄龙身上的绿色绸带。高山、大川、黄河水、枣树林，以及镶嵌在其间的小镇、村庄，构成了一幅绝美的陕北高原图。打枣是父母忙碌而充实的日子，生于斯，长于斯的子民们生靠黄河，活依树。黄河岸边的滩洼，枣树扎堆成林，红枣成串成片。村民们依赖着枣树而生活。破晓之时，一家人享用完母亲烹饪的特色美味其乐融融的出发了。来到枣林，霜打后的地面有些潮湿，我们先在树下铺上蛇皮袋子，累了可以坐着捡拾。父亲用长长的棍子敲打着枣树的树枝，枣儿就会像下雹子一样砸落到地上。秋天打枣，会间接帮助枣树剪枝，秋天打枣打得越厉害，第二年枣树结的枣也会更多。纷纷落下的大红枣落到人头上也会很疼，树下的人躲着、乐着……这时候，孩子们是最开心的了，一边捡会一边尝。母亲以奖励一块橡皮擦鼓励我们加速捡枣，孩子们在欢歌笑语中比赛出劳动成果的喜悦。尽管打枣后树上大部分的枣都收获了，但树的高处总还是会剩下一些枣留在枝上。随着天气的变凉变冷，在秋风吹落树叶的同时，这些枣也会掉下来，这些枣因完全熟透会变软、呈鲜艳的红色。软枣肉稀软特别甜美好吃，小时候我就经常在深秋时爬上枣树，去摘最高处剩下的那些熟透了的红枣。爬上树的高处，就会摇晃得很厉害，也多亏是枣树的韧劲大不易断裂，否则我是绝不敢上去冒险的。枣树，太是一个普通的树种了。然而，正因为它普通，它才随处可见，才陪伴着大多数人的生活；正因为它普通，它才毫无吝啬，才满足着百姓的胃口。作为一份家乡的记忆，红枣树深深刻入了我童年印象。作为一份温馨，它轻轻抚慰着游子心灵，作为一份乡愁，它时时袭扰着我的情愫。在陕北黄土高原沟壑纵横的农村，这红枣树陪伴了无数个人的童年时代，同时，它也自然勾起无数个人的思绪和念想。今天，再去看一次院子里的红枣树也成了一种奢望，更别说再去打一场红枣了！虽然家乡的老房子还在，但已是物是人非，多年没人居住，院内杂草丛生。像我们长了草的心，非要走出那个院子，那个村庄，那个生我们养我们长大的地方，还有那洒满祖祖辈辈汗水的土地。有时，游走在城市里霓虹灯光的色彩里，常常感到不知自己的家该在哪方？我们走不进城市中人际繁杂的圈子，也回不到农村人质朴简单的生活，哪里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？如今，红枣在陕北已经形成了规模化种植，集中采收，加工、销售一条龙服务产业，是当地农民增产增收的主要经济来源之一。随着我国“惠农政策”的全面开展，具体落实到陕北，比如品牌洛川苹果、神木四妹子绿豆、府谷海红果等一大批全国知名农产品的研发。陕北的土特产逐步进入了千家万户的餐桌上、杯盘中、生活里。陕北大红枣，以其血液般的鲜红色泽、甘甜果肉和爽口的汁液形成极高的药用价值，滋养着人们的身体健康、影响大众的生活质量。红枣树，你让人记住一直陪着我长大的老屋，记住了回家熟悉的小路。你让人记着童年的故事，记着曾经的朝朝暮暮，你就是我心中的牵挂，就是心中放不下的一草一木。家乡的红枣树，你永远让人怀念，永远拨动着游子的思乡脉络……

作者简介：白静，路遥故里陕北清涧人，热爱文学，现供职于陕西延长石油企业，“北国文学社”副社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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