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仙之一的张果老,原名张果,唐朝人。据《旧唐书》记载,张果在武则天时期就活跃于山西北部山区,附近百姓传言他有长生之术。有的老人声称,我幼年时就见过张果,那时候他就自称已活了数百岁。
古时皇帝都信奉方术,武则天听说有张果这号半仙,下诏请他到长安见驾。张果生性不喜与朝廷来往,便诈死拒邀。当时正是盛夏炎热,张果诈死没多长时间,身上便腐烂生虫。武则天听说了只好作罢。
然而没过多久,人们又见张果骑一头白驴,据说一天能走数万里。他休息时便把白驴变成一张白纸折起来塞进巾箱中,等到再走时,拎出来喷口水又变成活蹦乱跳的驴子。
著名科幻小说《三体》描述三体人休眠时脱水变成干纤维,复活时便扔到水里浸泡,不知灵感是否出自张果的纸驴。
唐玄宗即位后,又遣使请他入朝。张果又百般推脱,还当着使者的面,玩了一出气绝将死的把戏,使者不敢强逼,回朝报告玄宗。玄宗越是见他百般推脱,越觉得他有过人之处,于是命使者带着皇帝玺书,隆重地再请张果,张果无奈,只好随其入京。
玄宗想摸清张果的实底,找了一个号称能算出人年龄的叫邢和璞的方士,结果邢完全算不出张果的年贯甲子。
玄宗又召来一个名叫师夜光的,此人号称长了双阴阳眼,能见常人不能见之物。玄宗让张果坐自己对面,师夜光进见,问:陛下召我来观看张果,他在哪里?
玄宗眼见张果就在自己跟前,师夜光却说看不见,不由得大吃一惊,从此对张果备加崇敬。
我们现在都知道有一种叫做“托儿”的人,特别是电视节目表演魔术,主持人一般都当“托儿”。
最近大热的《我不是药神》也展示了假药贩子卖药时,喜欢找几个“托儿”来演双簧。
唐朝没这个概念,但串通起来搞把戏,大概古今皆有。玄宗怀疑邢和璞和师夜光与张果串通,于是又想测试张果的真实本领。
某次冬日,天气奇寒,玄宗说:“听说堇菜汁非常苦,一般人都喝不下,张神仙,你能喝给朕看吗。”
张果知道这是玄宗试探,坦然喝了三杯堇汁,堇汁大概刺激性比较强,张果的牙齿都被浸的枯焦发黑,他便用铁如意把坏了的牙齿全都敲下来,然后从怀里掏出神仙药,其色微红,抹到牙龈上,然后倒头大睡。等他醒来张嘴一看,居然长出满口白灿灿的新牙。玄宗这才相信张果真是身怀异术。
玄宗一次狩猎抓到一头大鹿,观其身形与普通鹿差异极大。张果说:“这是头仙鹿,已经活了一千多岁。西汉元狩五年,我跟随汉武帝狩猎,抓到这头鹿,又把它放了生。”
玄宗问:“过了这么多年,即使真是那头鹿,猎人不早抓了他几百回,哪还能活到现在。”
张果淡定地说:“确然无疑。当年放生时,在鹿头左角下拴了块铜牌,陛下一看便知。”玄宗命人验看,果然有块二寸大小的铜牌,因为年深日久,牌子上的字已经凋暗难辨了。人们大称其奇。
玄宗命查验长历,从元狩五年算起,已经过去了八百五十二年了。张果居然从那时就开始陪王伴驾。这份经历,可比皇帝还要神奇。
发生在张果身上的神奇事件实在太多,玄宗对他的身份也越来越怀疑,普通人哪有活八百多岁的。
当时有个叫叶法善的道士,法术也十分精湛。玄宗私下里找他询问张果到底是什么人。叶法善说:“我知道他的身份,但是不敢说。”
玄宗问:“何故?”
叶法善说:“我说了之后,马上就会死,所以不敢。不过,如果陛下您能免冠除跣——除下冠帽、光着脚,诚心诚意地挽救,我便还能活回来。”
玄宗略加沉吟:“那你说吧,我答应你。”
叶法善说:“张果不是人,他是混沌初开时诞生的白蝙蝠精。”刚一说完,玄宗还来不及吃惊,便见叶法善七窍流血,扑倒在地,手足僵硬,已然断气。
玄宗赶快免冠除跣,找到张果说:“都是我好奇心太重,还请仙人救活叶法善。”张果说:“此人犯了多嘴之罪,不惩罚他,恐怕会泄露天机。”玄宗苦苦哀求,张果不忍拂皇帝之意,于是往叶法善脸上喷了口水,果然立时令其复活。
以上这段神仙故事出自五代的志怪集《续仙传》,蝙蝠精之说近于荒诞,不足为凭。但叶法善亦是唐朝有名的术士,活了一百零七岁,借其名编此故事,大概也是为了表达人们对张果的好奇。
张果后来隐居于恒山,不知其下落。综合各种史料推断,张果大概仅是一个行踪飘忽、言语神秘的修道之士,活了八百岁云云,只不过当时文化落后,人们口口相传的传说罢了。
作者:票非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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